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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来风就坐在一旁，他看着夙月和虞抒影聊得挺开心，和虞非对视了一眼，虞非顿时明白了虞来风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二楼，眼中出现一抹狠戾。
虞来风将在场的人都支走，然后留下了夙月一个人。
“你夺了我孙女的身体，总得付出点什么吧。”对于未曾谋面的楚笙，虞非可以不在乎，虞抒影可以不知道，但是虞来风不能就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夙月有楚笙的记忆，她清楚的知道，这个脆弱的女孩对家人有多么渴望，无时无刻都在憧憬着，可惜到死，都没有等到答案。是时间不对，她走的太早了。
“您说。”夙月的声音未有起伏。
“要你留下一根小拇指。”
虞来风眼中精光闪烁，他知晓夙月的真实来历，有强者在后撑腰，所以才会肆无忌惮。据他所知，夙月犯下的所有错误，都是因为被骄纵，被宠溺着长大的，以至于没了知晓对错分辨善恶之分。
夙月到死都没有受过什么苦，正所谓十指连心，对于自己这个现在没了修为的老头子，她绝对受不了刁难，起身就走。
说实话，就算夙月不断指，也没有人会把她怎么样。
见夙月低着眸，沉默着，眼睫毛很长，遮住了她眼里所有的想法。虞来风得意的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晃动了两圈杯身，吹了口热气，继续不慌不忙的说：
“据我所知，夙家可是正道世家，你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让你成为个强盗吗？你难道——”
楚笙的死亡已成定局，但无论如何，这个未曾谋面的孩子毕竟是虞家的人，虞来风会为楚笙讨回公道。夙月白白捡了楚笙的身体，那必然要付出点东西才行。
夙月突然抬眸，她笑容嫣然，眼里全是坦荡。
“您说得对。”夙月没有白拿别人东西的习惯，她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对着尾指直接切下。动作快到就连坐在对面的虞来风都没反应过来，尾指掉落，血液滴在地上，霎那间，疼的钻心：“我可不能成为强盗啊。”
夙月未皱一下眉头，甚至于，她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没有任何变化，她直直的看着虞来风。
“这样，可以了吗？”她轻声问。
如此气魄，如此果断。
虞来风猛地站起身，他直直的看着夙月断掉的手指，眼里全是不可置信。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娃，对自己居然如此狠辣。仿佛切割的不是自己的手指一样，她眼中全是淡然。
“你……”
这出乎了虞来风的意料。
舒悦手中拿着的杯子掉在地上，失声尖叫，客厅里发生的一切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夙月的手血淋淋的就耷在身侧，从断指处淌着血，虞非立刻拨打120，场面非常混乱。
其实，刚才夙月可以装傻的。
或是拖延时间，或是故意等谁出现，然后假模假样的拿起刀，作势要动手。可是这些是要基于夙月不想断指的前提之上，既然人家的家长都要了，夙月没理由死死的守着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本来，就是借来的，以至于没有归属感，难道不是吗？
夙月的手被虞非拿纱布笨手笨脚的包成了一个粽子，就为了止血，等包完之后，他的手颤抖着将断掉的小指捡起，声音里全是慌张：“这个得接回去才行……我是不是做错了？”
是不是不应该动夙月的伤口？得等医生过来做处理，他笨手笨脚的，肯定会弄巧成拙。
夙月则平静的多。
“不接了。”也接不了了。夙月看向虞来风：“这个是谢礼。”
是为了让我能继续心安理得使用这具身体的谢礼。
你以为，夙月在遇到这件事会有多慌张？
相比较于给别人带来痛苦，那些难过要都放在夙月的身上，根本什么都算不了。
你是楚笙的外公，既然如此，你要，我就给你。
这一股子狠劲儿，藏在心底最隐晦的地方，只有底线被触碰的时候才会展露。只是这个程度，就够了吗？如果是，那就太好了。夙月见虞来风愣在了原地，没继续说些什么，挑了挑眉。
“什么谢礼？”虞抒影都快急哭了，这刚找回来的闺女，怎么就在客厅把手指头给切了：“爸，你刚才说了什么？为什么我女儿要把手指给切断？？”
夙月俨然一副看戏的态度看向虞来风，她也想知道虞来风会怎么对虞抒影进行解释。
“……”虞来风看了一眼夙月的手，他不自然的吞咽了下唾沫：“我……我就是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