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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姬琙微笑着点了点头。
郑骀将水递给了姬琙,在姬琙喝水的时候,郑骀在犹豫问不问一下姬琙记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可最终他还是没能问出口。
姬琙从郑骀的神情猜出了郑骀的想法,于是笑着说到:“君上,昨晚妾没给您添麻烦吧?妾怎么只记得在陪君上饮酒,后面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郑骀心虚的问到:“琙儿真的不记得后面的事了吗?”
姬琙轻轻的摇了摇头,郑骀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由于今日要朝会,郑骀回寝宫更衣洗漱过后便去了朝政殿。
郑骀与群臣商议完朝政后,羽嘉突然出列对郑骀拱手说到:“君上,臣听闻后宫之中有人使用巫蛊之术。巫蛊之术乃邪术,使用之人实乃歹毒至极,请君上严惩。”
羽嘉一党随即纷纷出言附和,将巫蛊之术的危害和使用巫蛊之术的行为说的淋漓尽致。
虽然羽嘉一党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羽嘉一党说的是姬姝,乐良这时坐不住了,赶紧出列辩驳。
乐良对郑骀拱手说到:“君上,卫姬生性纯良,万不可能做出此等之事,恐怕其中另有隐情,还望君上明查。”
“君上,此事人证、物证俱全,哪有什么隐情,望君上秉公执法,以正法纪。”羽嘉大义凛然的说到。
羽嘉这是在拿朝廷的威信来给郑骀施压,想让郑骀无法徇私。
乐良反驳到:“此事若无隐情,人证为何要咬舌自尽?至于物证,又有谁能证明巫蛊木偶是卫姬所有?”
羽嘉自然知道“巫蛊之术事件”可能另有隐情,但那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是想借此机会扳倒卫姬和乐良,至于事实的真相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郑骀此时犯难了,他知道“巫蛊之术事件”与姬姝无关,一切都是向巍在捣鬼,但他没有证据,那就无法为姬姝开脱。
这时向巍冷笑着出列了,他准备加入讨伐姬姝的大军。
郑骀见向巍出列脸色一变,他知道如果向巍一党再对姬姝发难,那么他就很难再保姬姝。
郑骀急中生智,不等向巍开口便说到:“寡人突然想起曾经在楚国听到的一个有趣的故事,右执政曾经也出使过楚国,不知道右执政可曾听过那个故事。”
众人不明白郑骀在这个时候还在想什么故事,皆好奇不已,向巍同样好奇,于是便拱手问到:“敢问君上是何故事?”
郑骀便开口讲到:“昔有楚人居于云梦,饲黄鸟,甚爱之。家老赐其猫,以避鼠患。猫欲食黄鸟,隐而捕之,未果。其之之,甚怒,而未责其猫,家老所赐之故。其猫无悔,又欲捕黄鸟而食之,其暴怒,以剑击之,断首。”
向巍听了郑骀讲的故事后脸色大变,因为他听出了郑骀想要表达的意思。郑骀的意思是知道“巫蛊之术事件”是向巍在捣鬼,他看在向氏家老的面子上才没有责罚向巍,如果向巍再敢谋害姬姝,那么他将不顾一切的杀了向巍。
如今向氏虽然还有一些私兵,也还能组织族人、家臣、仆役为军,但想要造反显然力量还不太够,所以向巍只能服软。
“臣孤陋寡闻,之前未曾听闻,今闻之,臣定当牢记于心。”向巍这是在告诉郑骀他明白了郑骀的意思。
郑骀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巍便退回了座位。
王怍玄、刘忌、羽嘉、乐良等人虽然之前不知道“巫蛊之术事件”与向巍有关,但此时他们从郑骀的故事和向巍的反应也猜出了大概,更看出了郑骀保姬姝的决心。
羽嘉明白直接和郑骀作对不会有好下场,于是便决定不再咬着姬姝不放。
郑骀见众人表情便心中有数,于是对钟离万说到:“钟离万,你不是查出蒙杵与宫女勾结陷害卫姬之事了吗?还不将你所查结果告诉诸卿。”
钟离万闻言一惊,他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查出了蒙杵与宫女勾结陷害卫姬之事。不过钟离万很快就明白了郑骀的意思,郑骀是想让他将“巫蛊之术事件”全部推到蒙杵和那名告密宫女的身上。
钟离万在脑海中快速构思了一下,然后出列说到:“君上、诸卿,臣万查出那名告密的宫女与蒙杵有染,卫姬无意间发现了此事,那名宫女和蒙杵害怕事情败露,于是便联合起来陷害卫姬。蒙杵将巫蛊木偶放在装冕服的箱子中带入了卫姬宫中,那名宫女将巫蛊木偶又放于卫姬床下后便去向少君告密。那名宫女被抓后,蒙杵害怕她招供,便悄悄潜入关押那名宫女的房间,逼迫那名宫女咬舌自尽。后来臣万查到了蒙杵,蒙杵也畏罪自杀了。”
钟离万的话丝毫经不起推敲,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在场的人没有谁在意真假。
“巫蛊之术事件”到此便告一段落了,郑骀解除了对姬姝的软禁。
羽嘉猜到了“巫蛊之术事件”与向巍有关,从而自然的认为也与姬琙有关,羽嘉并没有将这些事告诉芈芸,因为姬姝之子郑靖是庶长子,他认为姬姝对芈芸的威胁要比姬琙大,所以羽嘉希望芈芸继续怨恨姬姝,至于姬琙所做之事,他记得便可以了。
郑骀在朝政殿讲的那个楚人护黄鸟而杀猫的故事很快便传遍了后宫,而后宫众人并没有将那个故事和“巫蛊之术事件”联系起来,她们只理解了郑骀不顾一切保护姬姝的意思,只有乐良和许宥将所知道的都告诉给了姬姝和姜媛。自此,芈芸更加怨恨姬姝,姬姝则怨恨上了姬琙,姬琙则妒忌上了姬姝,姜媛则对芈芸、姬姝和姬琙都生出了强烈的防备之心,尤其是对姬琙。
天禄三年十二月二十四,姬姝再次被太医诊断出怀孕。
十二月二十八,姜媛也被太医诊断出怀孕。
转眼到了天禄四年,郑骀规定的新年假期为十五日,也就是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