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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难走,陈玉容挑着灯笼,一路上走得十分凝重。
陈氏很着急,行色匆匆,路上除了讲虎子大概病情,其他一句未言。
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陈家到了。
“秦家小嫂子,你且跟我来。”陈家家境一般,但因人口众多吵闹声不断。
且陈家兄弟姐妹多,都住在一家四合院里。
当陈氏带着陈玉容匆匆回来时,屋里的叔伯探出头,忙关怀道:“弟妹,如何了——”
当看到陈玉容时,到了嘴边那些难听的话愣生生吞了下去。
“大哥,四弟,这是秦家小嫂子。我请她来看看虎子。”陈氏挤出一抹笑,领着陈玉容进了西厢房。
一进屋里,闷得很。窗户密封不开!
陈玉容拧了拧眉头,吩咐道:“大姐,把窗户开开。太闷不利于养病。”
她放下药箱子,惯性戴上医用口罩和医用手套,在屋里一票人的注视下,缓缓拿出听诊器。
陈氏听从吩咐,忙打开窗口。一阵凉风吹了进来。
屋里虽不小,但站了太多人也不利用她看病。况且,虎子有哮喘,空气极为重要。
她挥了挥手,向外赶人:“闲杂人等先出去吧,你们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明眸,刹那间看上去颇为高冷。
“大大夫,虎子这病会传染吗?”说话的是虎子奶奶,陈老太太。
陈玉容扫了她一眼,摇头,再道:“不会。你们都出去吧,太多人堵在这,我不好看诊。”
“娘,你们都先出去吧,这儿有我呢。”陈氏走到陈玉容身侧,忙搭腔道。
不一会儿,一群人纷纷散去,陈氏将房门关上。
屋内,陈玉容坐在床沿,拿听诊器给虎子进行简单的检查:“这儿,痒吗?”
她问的是身上起的疹子。
虎子生的偏瘦,脸色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模样。
虎子有些害怕冷冰冰的‘大夫’,拿眼去看母亲。
直到陈氏走过来给他鼓励的眼神,他才弱弱说道:“痒。”
“疼不疼?”陈玉容又问:“是不是有点刺痛的感觉。”
这次虎子很果断的点头。
陈玉容起身,走向药箱,从药箱里拿出止痒的药水和棉签。
她先给虎子起疹子的地方涂了涂药水,半响才道:“是过敏。药丸里面有鱼腥草,他对鱼腥草过敏。”
“不是什么大病。”
陈玉容缓缓道:“鱼腥草量不多,不会致命。况且鱼腥草本就利尿,虎子病弱,不建议吃太多药,所以我建议喝水排毒法。多灌点水排出,自然就没事了。”
“我再给你一些止痒的药水和棉签,你给虎子隔几个时辰擦擦身子。”
说完,陈玉容摘下口罩,对小孩说道:“虎子,痒也不能去抓知道吗?你这样抓破皮,到时候是会留疤的。”
虎子乖巧地点了点头,陈玉容这才起身:“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明天还有什么问题,你再来找我。”
“秦家小嫂子。”陈玉容要走,却被陈氏喊住。
陈玉容疑惑看她,她才脸红讪讪道:”今日真是谢谢你了,谢谢救命之恩。”
“不用。”陈玉容摇了摇头,随后才想到什么,补充道:“对了,那个药丸你千万别让虎子碰了,还有,如果你要退药丸,就去找我婆婆。”
“其他人能吃那药丸吗?”陈氏犹豫了会,才不好意思地追问道:“今日这个诊金……”
“不用。”她道:“这本是我药丸引起的事。”
“不过你放心好了,这没多大事,过敏只是表面吓人,不至于威胁到性命。”
见陈氏一脸忧愁,陈玉容好心的再三给她打定心针。
陈氏点了点头,陈玉容背起药箱,正欲走人时,回头看了眼虎子,缓缓道:“哮喘不能常常在屋里待,如果可以多出去走走,运动运动,且房里不能常闭窗户,没有一点的新鲜空气。”
陈玉容主动提到虎子的病,陈氏忙逮住机会问道:“秦家小嫂子,我虎子的病,你可能治?”
“治是能治。但哮喘短时间内不可能完全好,需要长久治疗,定期复查。”
“我治哮喘,一般是热敷理疗,或是针灸。比吃药快!”
“那,诊金多少?”
“二两。”考虑到陈家条件一般,陈玉容适当地降低了诊金。
陈氏闻言,眉头皱了皱。
“我回去了。”见她犹豫,陈玉容也不急。对于普通人家,二两已是不少。
陈氏送陈玉容出门,还走了好些路。
“容儿。”陈玉容回到家时,秦笙就坐在门口等她。而秦王氏则可能在厨房煮饭。
见到秦笙,陈玉容便忍不住,又一次提出分家。不过这一次,秦笙直接点头,并且说明日就去找房子!
陈玉容欣喜若狂,按捺住躁动的心,若无其事地吃饭。
晚饭挺丰盛,秦王氏将秦笙猎来的野鸡宰了一只,一半拿来爆炒蘑菇,一半拿来闷酱油鸡。
还炒了一大盘的大白菜——
在饭桌上,秦笙突然放下筷子,对秦王氏说道:“娘,我们要搬出去住。”
这是委婉地提出分家!
秦王氏敏感,砰的一下,放下碗筷,下一刻拿眼看陈玉容,想都没想直接道:“不行。”
“我不允许。”
秦王氏态度强硬,陈玉容预料之中。她淡淡地看向秦笙,眼神像是在说:我就知道你娘不会同意。
秦王氏脸色隐晦不明,心里黯然在想。
若是他们搬出去,就意味着分家,意味着以后想要多要银子可就难了。
且若是他们得了什么好东西,定然也不会第一时间孝敬她!
“笙儿,你你们莫非觉得娘是个拖累?老了老了,不如你们年轻人会干活赚银两——”
秦王氏戏多,一言不合就飚戏。
她知道秦笙吃软不吃硬,这会儿倒是抹泪哭委屈。但这次,秦笙不为所动,铁了心地要分家!
秦王氏擦了擦眼泪,将矛头指向陈玉容,她大声哭喊道:“定是你,定是你的主意。”
“陈玉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会赚钱,如今发达了,就不愿意和我这老太婆一起住。觉得我吃你的心疼了,所以要搬出去独享荣华富贵。
“这秦家小嫂子怎么能这样?活脱一不孝。这秦笙当儿子的怎么能纵容媳妇。”秦王氏嗓门大,隔着一围墙的邻居站在院外看热闹道。
听着外面的闲言碎语,秦笙立即就生气了:“娘,您至于吗,每次和您商量,您都恨不得闹得人尽皆知,像是要大家都知道,我们苛刻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