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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成一弯漂亮的弧度。
声音甜得如饮了蜜一般：“谢谢师兄。”
上次也是这样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师兄”。
前车又停了，费鞅也跟着停了车，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姑娘，在小姑娘疑惑之时顺手就给她一个爆栗：“你又跟我说谢谢？”
虽然师兄力道控制得很好，不算疼，但是小姑娘还是委屈了，一手揉着脑门，瘪着嘴可怜巴巴的：“师兄……”
说谢谢怎么了？！
妈妈说过的做人……
殷菲郁还没想完，费鞅像是能读心一般已经说出来了：“你妈妈说过的做人、做妖都要有礼貌？是不是？”
“嗯嗯……”殷菲郁连连点头，看见费鞅的手又伸过来了，刚刚放下的手又立刻抱住了脑门，软软地抗议，“不许打我。”
手没有听话地停下来，直接越过了小姑娘的手，揉上了她的发，很顺手地揉了好几圈才离开。
“以后别跟我说谢谢，知道吗？”费鞅缩回手，回味着柔软发丝的顺滑，难怪小姑娘喜欢毛绒玩具，手感确实很不错，于是，他的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太见外了。”
丸子头一定又被师兄揉坏了！
殷菲郁愤愤地鼓着脸，默默地咽下了抗议。她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发，想要重新扎一下，又看了看还抱在另一只手里的小玉瓶。
手不得空，得先放了这玉瓶。
她将一只玉瓶收进了随身小包中，又递还了另一只，“师兄，我包小，只能放下一只瓶，这个等我以后再问你拿，好吗？”
费鞅瞄了眼规规矩矩搁在小姑娘腿上的小包，真得是挺小的一只。
小姑娘上次跟他一起出差时，也是拖着一个行李箱，看来是没有随身的储物法器。
他拿回了那只玉瓶，心里算了算时间，道：“再过一个多月，九月十五时，我带你去趟郸州娲皇山。”
妖族每季度最后一个月十五都会在娲皇山下开庙会，正是能淘到心仪法器的好时机。
殷菲郁已经散了发，拿了把小梳子专心致志地梳发。心里正盘算着车上的镜子太小扎个蓬松又有型的丸子头不方便，还是简单梳个马尾算了。她冷不丁听见费鞅这么说，也没什么想法，只以为师兄在说工作上的事，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好。”
然后继续束发。
至于放在包里的手机突兀地一亮一亮又一亮，殷菲郁就根本没发现了。
丁晓晓看着已经发出了有一会儿的那几条信息，等了又等，没等到回音，在心中轻哼一声：重色轻友的家伙。
她举起手机对贴着窗户，拉近摄像头、按下了快门键、发图一气呵成。
又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磨蹭，费鞅终于将车开入了地下停车场。
时间已经将近七点钟了，费鞅估摸着这个点两位小姑娘吃完晚饭，再随便逛下街肯定会很晚了。
他再次嘱咐她：“记得提前打电话给我。”
殷菲郁同样也看着中控屏上的时间，心里也涌起了念头：师兄这个点还不吃晚饭，待会儿回到南北泊岸时间更晚了，怕不是又不吃饭了吧？
“师兄，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吃饭吧？”
两妖同时开的口，俱是一怔。
殷菲郁率先笑起来：“师兄，这么晚了，跟我一起去吃饭吧？”
费鞅也笑：“你愿意在外人面前公开了？”
除了独处时小姑娘能放得开外，一有外人在场，小姑娘就恨不得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装作一点事都没有。
为此，费鞅既无奈又郁闷，但小姑娘脸皮薄，只能顺着。
脸有些热，应该是又红了。
殷菲郁做贼心虚似地捧着自己的脸，好半晌才不满地嘟嘟囔囔：“师兄，我请你吃饭，你居然这样嘲笑我。”
然后凶神恶煞地怒：“我怕你又不好好吃饭呀！”
显然没什么底气，短短的一句话就开头两字还有点气势，后面就软绵绵、娇滴滴的，跟撒娇无异。
费鞅轻笑，正要说话时，手机响了。
可以光明正大地转移话题了，殷菲郁顿时松了一口气，兴高采烈地从包包里翻出手机接电话：“晓晓，我到停车场了，马上……”
一通电话接的殷菲郁脸色变幻莫测，只是“嗯嗯”几声并不时偷瞄一眼身边的费鞅。
隔着手机费鞅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部分内容，并不是很清楚那位久闻大名的丁晓晓到底讲了什么。
但是，不久费鞅就明白了。
只见殷菲郁挂了电话就打开了微信，那脸上的颜色就没消停下来，没有最红只有更红。翻完最后一条信息，殷菲郁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凶巴巴地像对待仇人一样对着手机打字，一面打字一面嘀嘀咕咕：“晓晓，等你以后……我一定都还回去。”
中间那段话自动消音了，还附带飞快地看了眼费鞅又低下头跟手机拼命。
小姑娘像只露出了利爪的小奶猫，凶归凶，可是没有气势，还是软软萌萌的。
费鞅在一旁看得兴致盎然。两下一联系，他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那位丁晓晓同学是发了什么让小姑娘特别不好意思的话了吧？
应该是与自己有关？
不然小姑娘不会脸红成这样。
爪子挠完手机后，小奶猫才抬头望着费鞅，脸还是红彤彤的，声音小得跟刚出生的小猫没区别：“师兄，一起吃个晚饭吧？”
“晓晓让我带你一起去。”在费鞅没有做出回答之前，她又迅速补了一句，“晓晓刚刚就在我们旁边的那辆公交车。”
费鞅立刻回忆起来了，刚刚的确有辆公交车与自己并行了许久，车内挤满了人，窗边也确实是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一度举着手机贴着车窗。
原来那个长着一张讨喜脸的女孩就是丁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