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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停，一条毛毛虫从猕猴桃下钻出头来，慢悠悠地爬向恰好压在猕猴桃下的草叶上。
他低头去看小姑娘的指：“被蛰了吗？”
殷菲郁摇着头伸出手给费鞅看：“没有，现在普通虫子蜇不了我。只是我小时候被虫咬过，有阴影而已。”
那还是不能化形时，她遭遇到了白白胖胖的蛴螬，虽然殷爸爸很快就发现并捻死了虫，但还是受了点伤。
毛毛虫爬得慢，好一会儿才露出大半条身子，凭着直觉往最近的树爬去，刚刚爬了一小段路，就觉得一阵剧痛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视线从那已经成一滩黄绿的水渍上掠过，最后仍回到殷菲郁身上，费鞅提了提篮子道：“差不多了，出去吧。”
殷菲郁现在也没心情再摘了，跟着费鞅往回走。
在出口称了重付了钱，先将猕猴桃放回车上，两妖才往马术场去。
马术俱乐部听着挺高大上，但其实不过只是圈一片稍大的场地，给游客们过把骑马的瘾。
已近黄昏，天色渐暗，马术场上也只有寥寥几人，都是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的聊天顺着风传入殷菲郁耳中，讨论的是今日有多少人来骑了马，营业额有多少。
今日是周六，来此的游客还挺多的，听上去这里也忙了一天，刚刚闲下来。
三匹马喷着鼻息、晃着尾巴站在马厩里，大大的眼睛偶尔眨一眨，看上去疲惫不堪。
殷菲郁突然就失了兴致，拉住费鞅：“师兄，还是算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费鞅无可无不可的，自然与殷菲郁回头往餐饮区去，顺口问：“你没骑过马吗？”
殷菲郁摇头：“没啊，我能变成人形时，马已经不常见了。师兄，你是不是会骑马呀？”
当然是会的。
在牛马作为交通工具年代，事情不急时费鞅也是会骑马。
这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费鞅还记得最后一匹坐骑是匹蒙古马，也曾跟着自己夜斗厉鬼，可惜到底只是匹凡马，精心照料下也不过活了三十几年。
西城的秦羽倒是养了只名叫驳的异兽，与马类似，以虎豹为食，性子桀骜得很，除了秦羽谁也骑不了它。
费鞅笑：“实在想骑，哪一日去草原玩时可以寻机会骑一骑，这里的三匹马毛色杂乱，体型赢瘦，本也不是好马。”
说话间，两妖进了餐厅大堂。
一名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将两妖引入座位。
座位倒也僻静，恰好有一丛凤尾竹隔开了邻座。
服务员麻利地将菜单拿来给两妖，又应两妖的要求介绍了几道特色菜：“这道药膳鸡汤是我们这儿的招牌，用的鸡都是散养在梅林里的草鸡……”
服务员正热情介绍时，费鞅的手机响了，是红馥的电话。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由殷菲郁做决定，一面接了电话。
红馥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师兄，我刚刚收到消息，有人放出风声，希望在娲皇山庙会上收一个能支撑庞大结界的空间法器。”
费鞅心念一动，看了还在的服务员一眼，只简单地回了个“嗯”。
殷菲郁此时已经点了药膳鸡汤、粉蒸排骨、干捞粉丝、清炒时蔬、南瓜糕和五谷汁，据服务员介绍这些食材都是此处自产自制的。
她将菜单举到费鞅面前。
费鞅扫了眼，挥手让服务员下单去了。
红馥还在继续：“这与当初‘七十二峰’的用法差不多，我想着是不是那大王熬不住了才让人出来试探的。”
费鞅道：“你先查查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再整理一下可能收有这类法器的商家。我刚好最近想去趟娲皇山，可以顺便探一探。”
红馥应下：“我已经开始查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干捞粉丝和五谷汁就上来了。
费鞅给分别倒了两杯五谷汁。
殷菲郁捧着五谷汁呷了一口，问：“师兄，红姐是有事吗？”
费鞅放下五谷汁，看着深色的悬浊液顺着壁缓缓往下流淌，笑：“有妖蠢蠢欲动罢了”
殷菲郁有些自责，她已经查了许多古籍，可是到现在还没查到关于红珠的线索。她黯然：“师兄，都怪我这儿没有一点进展。”
费鞅夹了一筷子粉丝到殷菲郁碗里，笑：“这事怪不得你，若是红珠这般容易找出来，他们也不必费这么多年。”
殷菲郁苦恼：“如果能亲眼见一下红珠，说不定能知道更多线索呢。”
透过凤尾竹缝隙看见服务员正端着一个托盘而来，殷菲郁及时地住了口，看着服务员接近。
费鞅顺势转了话题，问起刚上的鸡汤。
吃完饭已经七点多了，餐厅外的烧烤区燃着篝火。餐厅廊下放着音响，正放着激昂慷慨的歌曲，一个唱性大发食客正在引吭高歌。
食客们三五成群的，热闹地边烤边玩边吃边聊。有几人从一处串到另一处地聊着，看上去像是有个公司正在此处聚餐。
殷菲郁无意间扫了一眼，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不由地盯着多看了一眼。她拉了拉费鞅的胳膊：“师兄，那个是不是汪秋？”
费鞅也跟着看了眼，点了点头随口应道：“应该是的，可能是参加公司活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