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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果皮对着天空开怀大笑。
刚进入六层是也是见到了一片森林，也同样的郁郁葱葱，似乎——大何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也没有虫鸣鸟啼。
或许，自己只是和队伍失散了，大家都在同一片森林里，仔细寻找还是能归队的。
一群人相互支持地战斗总比一个人孤独地战斗要好。
大何仔仔细细地将果皮上沾着的灰尘碎叶都掸干净了，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重新振作，精神抖擞地踏上归队之旅。
他仔细辨认痕迹，可每每都找错方向，只能重头再来。
这样寻寻觅觅了大半天，天色又一次渐渐昏黄，整座森林也因光线的减弱而越发显得幽黑绝望。
在大何几乎要放弃时峰回路转了，大何看见远处的黑暗中有一点微弱的火光。
大何开心极了，拔足奔向火光处。
一路被灌木荆棘刺划伤了皮肤都没有感觉，大何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那处篝火处。
篝火处没有如大何想象那样有六个人，仅有一个人正背对着大何坐在篝火边拨弄柴火。那背影是如此熟悉，大何大喜：“小龙。”
小龙闻声转过来，也是一笑，站起身就迎向大何。
大何不疑有他，张开双臂试图拥抱。
小龙也是同样的动作，扔了手里正削了一半的小红果，也张开了双臂疾步向前。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大何大笑着抱住小龙。
小龙也笑出声，笑声却与平时不一样，阴骘冰冷。
大何心中一凛，随即感觉到背上上一凉，有温热的液体迅速涌出，痛感这才迟了一步传到了脑中。
大何反射性一推。
可小龙却紧紧抱住了大何，军刀又是向上一撩，大何身上再添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大何手上再次用劲，终于将小龙推开了几步。他反手捂住背上的伤口，喘着气问：“小龙，你怎么了？是我啊，我是大何啊！”
小龙却不答话，拿刀的手再次抬起，一个猛冲就刺向大何。
大何当然不愿意，急忙退后试图避开。可他到底失了先机，小龙已经近在咫尺了。大何不得不举起左臂格挡，那把锋利的刀就在他左臂上划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大何再不敢掉以轻心，却不敢拔枪对着自己的战友，也抽出了军刀。
两人在篝火边沉默地厮打，只有拳脚着肉的沉闷声、军刀相撞的撞击声和皮肉划开时的闷哼声。
大何一路过来已经疲惫至极了，又先受了两记刀伤，体力、反应都明显差了小龙不止一点，招招落在下风，不久身上就中了十数刀，率先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等大何再醒过来时，小龙已经不见了，周围的景象也变了。
他看见了一片平整的草地，森林只在远处露出一个隐约的轮廓，草地上鲜花盛放，景致怡人。在茂密森林里困了一天一夜，视线处处受阻，如今乍然见到这空旷草地，心情也跟着开阔起来。
身上的伤口虽然还在流血，但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痛感，也不想费心处理伤口。他胡乱地用衣服裹了裹，辨认了北斗星的方位，向南方飞快地奔跑起来。
奔了许久，脚下似乎踩了个空，踉跄了一下，大何没在意，仍然向前飞奔，他心里有个信念觉得自己一直沿着这个方向跑就会找到自己的队友。
他如今的信念竟比白日里还坚定三分。
颓丧绝望也一扫而空，他兴奋起来，无比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队友，重新归队。
他只觉的自己在不停地奔跑、不停地奔跑，直到自己最后果然听见了许多人声，听见他们跟自己说：“大何，你终于来了。”
大何终于看见了走散的六位队友，也哈哈大笑起来：“可算找到你们了。”
*
大何挠挠头，有些茫然：“再后来，景象又变了，自己好像在泡温泉，正泡得舒服时，突然就变冷了，差点儿冻死，就把我冻醒了。”
警队领导是耐着性子听完的，几次欲打断大河的叙述，但瞧着大何不像是在说谎的神情和费鞅镇定自诺的表现，他才忍了又忍，忍到大何将所有事情都说完。
这不会是大何的病还没治好，在说胡话吧？
还是大何做梦却把梦境当成了真实？
他飞快地瞄了眼费鞅，有些不自在，这在外人面前说这样的胡话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警队领导想了又想，决定委婉些，赶在费鞅开口询问前先安抚道：“大何，你现在刚醒，可能还有些……”
他照顾病人心情，一时不知该用个什么词语才更贴切，支吾了一会儿，他才勉强道：“可能还有些没回神。这样吧，你先吃些东西、休息一下，等过两小时，你再给我们重新讲一遍。”
大何一听就知道领导并不相信自己的话，事实上，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他也不相信。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