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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收押蒋樊时遇到了一点小小的波折外,押送之事进行得还算顺利。
众小妖们哭哭啼啼,百般不愿去,无力反抗。
王夏自觉已多活了两千余年,随波逐流。
魏冉哂然一笑:“生前从未行恶,死后却一直助纣为虐。”遂平静接受。
金泽铭得知黑袍已亡,蒋樊即将伏法,再无牵挂,心如死灰。
只有蒋樊,当他得知自己将被押送前往刑律司受审时神情大变。但他并未听说过刑律司,仍是强压了心中情绪问出了心中疑惑。
红馥笑道:“你只把这刑律司比做古时的官府或是现世的法院、监狱即可。”
这个回答非常通俗易懂,蒋樊立时懂了。
他又问道:“我只是个孤魂野鬼,为何不送我入地府受审。”
红馥极有耐心:“地府掌鬼魂,若是仅十几年的鬼修,修为尚浅,可送交地府,但你已经有几百年道行了,此等修为早属刑律司所管了。”
蒋樊只对地府有个粗浅的印象,知地府酷刑难熬。他对刑律司一无所知,不由想知道去了刑律司会如何?
红馥耐心极佳:“我不管这些,但也知道大抵是逃不过‘有律可循’四个字,按律该诛、该罚、该关等,自不会特意针对你,自来都是有定例。”
面前的女妖虽然说话和和气气,但话语之间隐藏的凶意还是让蒋樊打了个寒颤。他还惦念着当初审问时红馥松动的态度与暧昧的话语。
不过是短短的几句话功夫,蒋樊脑中已经翻腾出无数个念头。
但蒋樊是个心思坚定,不会轻易言弃的鬼修,况且心里存着的那最后一丝念想更令他不甘心就此身陷囹圄甚至引颈就戮。
他陡然向前一步,将铁链挣得“叮当”直响。盯住红馥的眼神中满是不服、怨恨。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又是一字字地从齿缝中咬出:“当初,你同我不是这么说的。”
蒋樊虽是恨极怨极,但仍存有万一的希望,只试图压低声音以此威胁。
红馥笑着相问:“当初,我是如何同你说的?”
蒋樊听闻,再次低头细细回想当日之事,尽是模棱两可之语,竟无一句承诺实言。他这才恍然自己是被骗了,可笑当初竟就此深信不疑。
所有希望如水中幻影般尽数被搅碎!
他指着红馥,手指不住发颤,怒骂:“你这言而无信的小人,当初答应我……”
“我当初答应你什么了?”红馥既不着急也不恼怒,仍是笑眯眯地问,“我从未有过承诺,怎的就成了言而无信?”
蒋樊自知已是无望,目光从红馥身上移开,将在场其他妖都一一扫过,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站后一步的熊猛,高声反问道:“你如何没有承诺?因你身后那妖记录迟缓、反应迟钝憨傻,你应了我,一旦我招供,可将功抵罪,取他而代之。”
这是诛心之语,也是挑拨之言。
可惜蒋樊并不了解一组,枉费了心机,只落了个空。
熊猛见蒋樊如此,冲他笑了笑,露出那个招牌似的憨厚表情,好脾气地解释:“我确实不擅长记录整理,通常这事也不是我做的。只是那天不巧,负责记录的同事刚好有事,所以才轮到我去的。”
原本强撑着的劲顿时消了一大半,蒋樊不可置信地望着熊猛,几乎不敢相信居然有这样会自陈不足、甘为人下的妖。
一直在一旁静静看戏的孔越终于笑出来:“小狐狸,你又用摄魂术捉弄人了。”
摄魂术?
蒋樊也曾听人提起过这门术法,一直未得亲见。他如今听得这三字,再仔细回忆收审那日情形,这才发现那日有许多本该警醒之处,可当时竟如迷了心窍一般没起半点警惕,就这样被这狐妖都随意的糊弄了去。
仅剩的那点劲儿也彻底消散了,蒋樊顿时瘫软如泥,伏倒在地上。
熊猛这才上前一步,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来。
这盒子乌沉沉的泛着冷幽的光,也看不出是何材质。只见熊猛在锁扣处一按,只听“叭嗒”一声响,盒子启开,露出内里。可那里面黑黢黢的,一时无法看清,里面忽而射出一道耀眼光芒。光芒兜头将瘫在地上的蒋樊罩住,片刻后蒋樊消失在这光芒中,不见了踪迹。
熊猛猛地合上盒盖,才对红馥与孔越笑:“好了,他是最后一个了,我们可以走了。”
红馥笑回:“走吧,抓紧时间,我们今晚还能定定心心地在帝都吃个宵夜的。”说着,她又低头看了眼表,叹气:“看来今天是吃不上小殷给我们带的早饭了。吃惯了,突然没得吃还怪不习惯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馋了?” 费鞅笑骂了一句,催着他们走,“赶紧把心收回来。你们一路都小心些,别让人抓住可趁之机。”
停了停,费鞅又道:“我会在这里看着你们的。”
三妖俱是一怔,才纷纷道别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