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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莲吐出一口浊气，疲惫的躺在地上，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已置身于一个大铁笼中。
而这铁笼，停放于一片冰河之上。
此时腊月隆冬，大雪飘忽，天寒地冻。
奔流的大河早已停滞住了，大河的表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层，至少有一尺厚。
翠莲身上只有破碎的单薄衣衫，她的双脚被锁链锁住，只能以坐姿的姿态坐在冰面上。
她的嘴里传来阵阵哀嚎，可这无人的绝境，除了在晌午的时候有无根灭的信徒过来送饭，至于其他的，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了将近三个月。
三月之后，翠莲又被锁在了无根灭的寝室中，在这中间，又遭受了数不胜数的非人虐待。
这三个月中，翠莲被命令一直坐在一个火炉上。
火炉里的煤炭很少，温度适中，不能不热，一坐就是一天，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三个月。
最后，翠莲几乎成了失心疯的弱女子，完全臣服于无根灭的残忍手段中。
这天，天色阴暗，一个身穿黑衣的匠人，不早不晚的来到了无根灭的寝室中，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工具箱。
“活佛，您叫我。”那黑衣匠人跪在地上，匍匐前进，说道。
“嗯，情况也差不多了，开始吧。”无根灭云淡风轻道。
“是。”匠人应道。
他站起身，来到翠莲面前，“还请暗妃配合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翠莲呆滞，不知如何是好。
“裤子脱了，把腿张开。”无根灭不冷不淡的说道。
翠莲不想这样，可身体却仿佛不受自己控制，缓慢的张开了双腿。
匠人跪在双腿中间，打开那工具箱，里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锋利小刀，什么形状的都有。
“接下来会有点痛，忍着点。”匠人望了眼翠莲，说道。
翠莲哽咽抽泣，闭上眼睛，任人宰割。
半小时后，疼痛中带着酥麻，她伸出手指，缓缓放在双腿中间，抚摸了一下，拿出手看了看。
没流血。
匠人的技术老练，手段虽然残忍，可却没有那么痛苦。
翠莲的心在颤抖，这说明，在她以前，还有无数女子遭受过这种苦刑。
让她不理解的是，为何被如此粗暴残忍的对待，那些女孩子却感恩戴德，仿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荣耀一般？
翠莲叹了一口气，痴痴的坐在原地。
肉莲取下，无根灭把玩在手中，对翠莲说道：“这东西，得不断的盘，盘到出了爆浆，才算完成。”
翠莲神色黯然，低下了头。
也算她命大，一般到了这个阶段的女子，已然没了性命，她却坚韧的活了下来。
“活佛，既然法器已经成功取了下来，您能否答应我一个请求？”翠莲跪在无根灭面前，说道。
“哦？什么请求？如果是我能办到的，我自然会答应你。”
今天的无根灭，看样子心情不错。
据说为了得到肉莲法器，已经有至少五十暗妃献身，可这件事操办了极长的时间，这肉莲法器也没制作成功。
那五十名暗妃消香玉损，直到了她，这法器，才算是完整的取了下来。
“小女子不敢奢求什么，只盼望着，等小女子离世之后，让小女子投胎转世，小女子盼望着下辈子继续做活佛的仆人，形影不离。”
翠莲说出了最没有尊严的请求，也是她此生最大的请求。
这辈子，算是交代在这了，翠莲希望，还有来生。
当然，下辈子继续服侍无根灭这样的话，都是客套话罢了，她想要得到的，只不过是投胎转世，远离无根灭的折磨。
“好，我答应你。”无根灭淡淡的点了点头。
“谢...谢谢活佛！”翠莲喜极而泣。
“不过，我有个条件。”无根灭缓缓说道。
“什么条件？小女子能为活佛奉献一切，活佛您说。”翠莲问道。
“我这里需要一幅汤刻，原料什么都准备起了，匠人也已就位，就差篆刻的底子了。”无根灭轻声道。
翠莲出神了片刻，回过神来后，再次跪拜无根灭，“小女子知道了，小女子愿意提供绘制汤刻的底子。”
所谓“汤刻”，就是绘制一系列闭宗派系无量剑刚的画作。
不过这些画作的制作工艺十分复杂，不用毛笔，也不用一般染料，是用矬子和刀子进行创作。
篆刻“汤刻”所需要的底子，就相当于画作的白色宣纸，只不过是把宣纸换成了活人皮。
不过汤刻不是画在纸上，更不是简单的绘画。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汤刻更像是纹身，只不过在纹身之后，多了一道工艺。
那便是，要在人活着的时候，将皮给剥离下来。
这层皮才是汤刻的精髓所在。
被剥下人皮之人，如同宣纸耗尽后的包装袋，宣纸使用完后，包装袋就没了价值，只需要当做垃圾丢弃而已。
翠莲知道汤刻是这样的东西，却还是咬了咬嘴唇，应了下来：
“小女子愿意献身。”
“很好。”无根灭招了招手，让那匠人带着翠莲下去。
匠人走上前，掐着翠莲的脖子，拖着翠莲的头发，便离开了无根灭的寝室。
在匠人的眼里，翠莲如同普通的材料一般。
将翠莲带到了匠人的房间，匠人将她扔在角落，开始打磨起需要的铁质工具。
刀子、锥子、矬子，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连成一片，夹杂在其中的，则是翠莲的呻吟和哀嚎。
此时此刻，翠莲的双手双脚被钉在木架上，动弹不得。
匠人拿着工具，在翠莲那雪白如玉的肌肤上熟练的操作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翠莲的身体上，便留下了数百道口子和血洞，这是匠人在篆刻草稿。
草稿打好后，接下来就要上色。
汤刻所需要的染料，非比寻常，全都是极具腐蚀性的深色染料，至于这染料里是什么，翠莲也不知道。
她只能真切的感受到染料被注射到皮下后那股强烈的腐蚀感和灼烧感，仿佛有无数个刀子，在肌肤上来回切割，那种极端的痛苦，让翠莲失神崩溃。
三天后，翠莲的身上，留下了美轮美奂而又恐怖诡异的“汤刻”画作。
在翠莲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留下的，是呲嘴獠牙、肌肤呈紫黑色、怒目圆瞪、三头六臂、大展神威的无量怒金刚。
“终于到了最后的关头。”
翠莲缓缓舒了一口气，而后露出惨然的微笑。
这微笑古怪扭曲，却又透露着别样的洒脱和轻松。
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只听“嘎吱”一声，房门被缓缓的推开。
走进来的，是带着工具从匠人。
匠人在翠莲身前站定，满意的端详着自己的得意作品，将最后要使用的工具，终于拿了出来。
翠莲看的真切，那是一整盒水银。
如果这个世界的佛，都如同无根灭那样。
如果大乐世界都像无根灭所描绘的那样。
那我希望下地狱。
这是翠莲心里最后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