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书院(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哼!好一个应帝王!”
阵盘中,响起李千澜的冷笑。
“当年,老夫受温道羽所害,才落得今日地步。”
“如今他都死了,老夫倒要看,还能有多厉害!”
轰
天罗绝性阵的力量,此时降临。
李静恬升空而起,以血脉后裔为媒介,阵灵之影显现。
赫然是一尊,以李静恬为模板,放大千百倍的女仙人。
眉目冰冷眼眸威严,抬手间霞光万丈,与应帝王的燃烧血焰,重重碰撞。
惊天巨响,恐怖冲击席卷四方!
李千澜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道......
风穿过剑碑缝隙,发出悠长哨音,宛如回应。
春天还在继续。
罗冠坐在望塔下,手中茶盏已凉,目光却始终落在远处那片新栽的槐树林上。树苗尚小,枝叶稀疏,但在晨光中挺立如初生之脊。它们是从老槐树根系旁移植而来,每一株都带着八命核残留的气息,像是文明火种的分身,静待岁月唤醒。
柳清瑶轻轻拨动琴弦,一缕余音绕梁不散。她没说话,只是将手覆在罗冠的手背上。那日西漠之战后,他的左臂经脉尽断,虽以寒晶续络、鸣心书院秘法温养,却再也无法凝聚剑气。可他从不言痛,甚至笑称:“如今我才真正成了普通人。”
“你不是普通人。”柳清瑶曾这般反驳,“你是第一个用血写下‘我不需要神’的人。”
罗冠只是摇头:“正因为我曾经以为自己能成为神,才明白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高处。”
陆昭拄着拐杖走来时,天边极光正悄然隐去。他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破铜片,边缘焦黑,似被雷火灼烧过无数次。
“这是……归神锚点最后崩解时留下的?”柳清瑶接过细看。
“嗯。”陆昭点头,“执律系统的终端撤离前,向地面投射了一道加密信号,只有这枚碎片捕捉到了部分数据流。我们花了三个月,才从里面解析出一句话。”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你们的选择已被记录,但考验尚未结束。’**”
空气骤然凝滞。
罗冠眉心微跳。他知道,那些藏身银河之外的存在,并未彻底放弃。他们不是失败,而是退入更深的维度,等待下一个文明滑向依赖与盲信的瞬间。
“他们在观察。”柳清瑶轻声道,“就像农夫看着田里的庄稼,等着哪一株率先弯腰,好收割其穗。”
“那就让他们看。”罗冠缓缓站起,走到望塔边缘,俯瞰整座无神城。学堂书声琅琅,市集人声鼎沸,工匠敲打铁器的节奏错落有致,孩童追逐着纸鸢奔跑在石板路上。这里没有统一的信仰图腾,没有至高法令,甚至连城墙都是由百家思想共筑而成东侧刻着“疑则进”,西侧写着“问即光”,南门镌有“错亦路”,北阙高悬“不跪者生”。
“他们想看我们会不会累。”罗冠背对三人,声音平静,“当自由带来混乱,当选择伴随代价,当孤独成为常态……我们会不会回头求一个‘神’来替我们承担一切?”
没有人回答。答案早已写在三百块直言碑林之上。
数日后,鸣心书院召开“思辨大会”。议题只有一个:**若宇宙真有更高意志,我们是否应与其对话?**
支持者言辞激烈:“既然他们已记录我们,说明我们并非孤立。接触未必是臣服,也可能是交流!封闭只会让我们永远困于井底!”
反对者针锋相对:“每一次‘对话’,都是从平等沦为供奉的开始!还记得《斩影协议》吗?最初也不过是一句‘请赐予智慧’!”
争论持续七日七夜,茶水凉了又热,烛火灭了再燃。最终,罗冠起身,只说了一句:
“可以对话,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先定义‘我们是谁’。”
于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全民书写运动展开。不分老幼、不论识字与否,人人执笔,写下自己心中的“文明自述”。有人写:“我是会犯错,但仍愿前行的生命。”有人画下一双紧握的手,旁边标注:“信任,不是因为你是神,而是因为我们共同经历风雨。”
三个月后,十万份自述汇编成册,命名为《我非羔羊》。全书无统一结论,唯有万千声音交织成河。它被刻入寒晶玉简,通过地脉共振技术,向深空发送。
那一夜,极光再现,不再是冰冷的宣告,而是一串复杂的光纹流转天际,如同某种回应的密码。
柳清瑶仰望着,忽然笑了:“他们在读。”
“而且读得很认真。”陆昭补充,“刚才监测阵列显示,银河旋臂外的那个机械终端,连续三天没有移动轨迹它停下了。”
罗冠没有抬头。他正蹲在城郊一处新建的小学堂里,教一群孩子折纸船。孩子们叽叽喳喳地问:“罗叔叔,纸船能飞到星星上吗?”
“不能。”他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