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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稍稍侧头，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不过，你们暂时也还没有理由可以拘留我。”
说完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的目光落在副局长的脸上，带着一丝讽刺和挑衅。
另外一边，安东尼和伊丽莎白面对面坐着，伊丽莎白开口道：“要你按照那个人的想法来行事，应该很难吧？”
安东尼没有接话，只是冷布丁问道：“她在哪里？”
伊莉莎白的笑容当中分辨不出喜怒，她开口道：“副局长正在调查局里审问她——怎么，难道你就这样动心了不成？”她顿了顿，“私家侦探，原来一早就知道自己有危险，所以才会在讯息上设置简单的法术，然后传递给各种水晶，实在是让我出乎意料。”
安东尼皱眉道：“作家可能已经意识到了笑脸的存在，所以让私家侦探跟踪艾薇。”
“那这样，整个事情不就说得清楚了吗？”伊丽莎白开口道，“现在关键是，艾薇到底知道多少？”她看了一眼安东尼，“她说的那个最在乎的人，应该就是你吧？我早就猜到了。”
安东尼顿了顿，欲言又止。
伊丽莎白低眉道：“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们？”
安东尼没有接话，只是换了一个话题：“笑脸，现在还在调查局内部。”
“是的，在我们找到笑脸之前，让艾薇呆在调查局里面。”伊丽莎白开口道，“你现在，做判断的是你自己，还是以前的记忆？”
安东尼看了看伊丽莎白：“情绪是以前的，判断是自己的。”
伊丽莎白已经完全明白过来，刚才她的那点儿生气也一下消失无踪。安东尼接着说道：“既然是这样，笑脸一定还是会除掉艾薇，因为艾薇毕竟还是破坏了笑脸的计划。我担心她有危险。”
在这个时候，伊丽莎白的令牌突然响动了起来。
伊丽莎白接到了讯息，开口道：“管理员？我知道了。”她看了看安东尼，“艾薇刚刚离开了调查局。”
安东尼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伊丽莎白。
在公寓当中，艾薇推开门，走了进去。这里曾经是她和作家的家，此时，她看着房间里的陈设，有些感慨。
她身后的柜门，突然动了动。
夜幕降临，安东尼心乱如麻，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地方。天台上，霓虹已经亮起。
安东尼打开门，想要出去透气，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露台上坐着的，是被绑住的艾薇，和在她旁边的杀手——寿司师傅。
寿司师傅仍旧穿着一身校服，她一笑，就露出嘴里的牙套，带着某种荒诞的残忍。安东尼眉头紧皱，看着面前的场景。
艾薇挣扎了一下，眼神当中全是恐惧——但，与此同时，她的嘴巴紧紧闭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寿司师傅稍稍偏头，皱眉对安东尼开口道：“老师，你这两天去哪里去了？我好想你啊，找不到你，我只能试着用她把你引出来。”说这些话的时候，杀手甚至显得无比正常，仿佛自己就是个刚刚见到老师的女生。
安东尼想要往前一步，寿司师傅却笑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会出来啊。”
安东尼按兵不动：“你想怎么样？”
“要你死。”寿司师傅咬牙切齿道。
“别听她的！”艾薇赶紧开口道，“不要过来！”
“噗呲！”
下一秒钟，刀子戳入艾薇胸口的声音就传来。
安东尼立刻抬起手，仿佛是下意识一般开口道：“住手！”
“心疼了，老师？”杀手笑了笑，手中握紧了那把匕首，“情真意切啊？也是，那你要是不在乎她的话，你就不会来了。很简单，你过来，让我刺一刀，就一刀，要不然，你就得亲眼看着，我杀了你心爱的女人。”
艾薇咬牙坚持着，她瞪大了眼睛，哑着嗓子开口道：“别傻了，别过来，你以为，你死了以后，她会放过我吗？”
杀手不耐烦地又刺了艾薇一刀，皱眉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死你吗？”
艾薇痛苦地蜷缩起来，但无奈她已经被捆绑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挣扎开。
“你以为我们死了，笑脸就会放过你吗？”安东尼试图和杀手谈判，“我们都是笑脸的工具，如果我们死了，笑脸照样也不会放过你。”
“所以呢？”杀手冷漠地笑起来。
“所以放了我们，我们一起找笑脸。”安东尼感到自己神经紧绷。
杀手突然松开了艾薇，艾薇摇摇欲坠，几乎就要从天台上坠落下去。
“提问！”杀手又像个学生一样举起了手，她的目光呆滞而平静，如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儿，“老师，你是觉得，我杀人是为了完成笑脸给我的任务吗？”
安东尼的精神已经有些崩溃：“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杀手看着安东尼，表情纯真而澄澈：“是因为，刀子刺进肌肤，撕裂肌肉——”她瞪大了眼睛，表情开始变得狰狞而诡异，“在软组织里面，搅动，直达脏器，这种感觉——”她恶毒地笑起来，“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我杀人，真的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我自己高兴。”
话音刚落，她的刀子就在艾薇的身体里搅动了几下，艾薇痛苦地呻吟起来。
“够了！”安东尼感到自己头皮发麻，即使是从龙学院出来，他也不相信，在正常人当中，竟然存在着这种心理变态的人力怪物，“你这个变态！”
“这女人的身体，太单薄了，老师，我不止一次，想用我的刀子，刺进你的身体里，那种感觉，想想都会让人感觉好开心啊。”杀手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刀子，表情当中带着某些偏执，“我真的、真的很想亲手杀死你。”
“你既然想要让我死，我从这里跳下去一样会死。”安东尼紧赶几步，也跳到了阳台栏杆上，作势准备从楼顶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