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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白藤伴蛇(第1/2页)
只是一声,却仿佛来自幽暗沼泽深处的呼唤,穿过迷障直抵灵台。
待吴邪回首望去,铃声又如浮于水面的气泡,须臾间便破碎消散,不见了踪迹。
吴邪心里隐隐有些激动,铜铃发出的声音究竟来自何处,会是木鱼他们吗?
正思索间,脚下的木板突然往下一沉,紧接着便彻底垮塌掉,这次连一点缓冲都没有,吴邪整个人连带着棺材里的无名尸骨一起从撞漏的棺底掉了出去。
失重感瞬间袭来,仓促之下,吴邪只来得及扣住棺材下边缘的树藤,险险将自己给挂住。
棺内的骨架腐毡、各种铜珠环佩哗啦啦一股脑砸在他身上,又噼里啪啦像冰雹一样滑落波及到下方的众多棺材。
吴邪被砸得眼睛都睁不开,一时间扑鼻冲脸全都是各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古怪腐臭味,熏得他心里直呼倒了邪霉。
情急之下他赶忙勾着头用手肘护住脑袋,嘴巴紧紧闭住,生怕有什么脏东西再跟之前一样掉进嘴里。
片刻后,棺材里的东西总算是掉干净了,零星还能听见下方隐约的碎块撞击声,不知道下方到底多深,也不晓得那些东西掉去了哪里。
渐渐的那点声音也听不清了,周围重新恢复寂静。
吴邪大松一口气,抬起头的时候他感觉耳朵旁边好像挂着个什么东西,偏头用余光去看,发现那竟然是一只很小很小的青铜铃铛。
他心里头一惊,生怕它也跟着滚落下去,忙耸起肩膀歪头将铜铃夹住,一只手用力抓牢了,另一只手快速松开树藤抓住那只铃铛。
凑近眼前一看,是的,他没看错,这就是一只八角青铜铃铛,同木鱼之前系在手腕上的那两只外形非常的相似。
他心下疑惑,莫非先前耳中听见的,其实是棺材里的随葬铃铛发出的声音?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是一只完全封闭的,无法发出声音的死铃,表面布满锈绿,薄薄的铜壁几乎要被锈穿了,晃动的时候能听见里面沙沙作响,像是有虫子在爬。
吴邪担心里面真的有虫子,没敢冒然将其捏碎。
一只手支撑的时间有限,只这么一会儿,他就感觉肩膀和大臂肌肉那片酸困的要命。
既然是没用的铃铛,吴邪索性物归原处,将它丢回塌得还剩一点边边的棺材里。
小铜铃轻轻磕在棺壁上,回荡在耳边的,却是“轰隆”一声巨响,仿佛一道闷雷炸在脚下。
吴邪吃了一惊,赶忙双手抓紧树藤稳住自己,警惕的看向下方,却什么也没发现。
脚下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中,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正在向自己这边靠近。
“轰隆”!
又是一声,伴随着重物坠落掠过空中的风声,吴邪视线可及的范围内,有副棺材重重一震。
有长条条的东西从顶上掉下来,又砸穿棺木落到了下方苍白色的横木上,随即便耷拉着不动了。
吴邪觑着眼睛努力去看,发现那似乎是个人形,是一具尸体。
“……卧槽!”吴邪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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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老天爷欸,丢死人了!!!
“噗通、噗通……”,下饺子一般,接连有尸体从上空坠落,重物跌砸在横木棺板上发出的碰撞声不断传来,连绵不绝。
眼见掉下来的尸体离得越来越近,马上就要砸到自己了,吴邪赶忙爬到最近的一根横木上,抱着树蜷缩起来,小心脏瑟瑟发抖,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砸到自己。
怕什么来什么,一具血迹斑斑的尸体“哐当”一下摔在吴邪骑着的横木上,横木上的白色粉尘被震得像孢子一样腾起,尸体直接拦腰摔成了“n”,胳膊和腿像橡皮泥做的跷跷板一样软趴趴的前后晃悠了几下,最终从腿那边滑了下去。
“?!”吴邪默默缩着脑袋往后挪了挪。
刷,又一具尸体凌空掠过,距离近到甚至和吴邪面对面擦肩而过,惊起的气流宛如微风一样撩动吴邪乱糟糟的头发。
双脸相对的一刹那,吴邪呆了呆,足有三秒之后大脑才迟钝地给出一个信息——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是胖子!
﹉﹉﹉﹉﹉
张杌寻一脚踹开面前将将咽气的男人,随手甩了个刀花,将刀转了个面儿,夹在胳膊上抹掉血迹。
攀在洞壁上等候已久的那些白色树藤倏然动起来,宛如清道夫般麻利的拖走地上的尸体,飞快遁入漆黑的蛇道中。
他微微偏头看向另一边缠斗的两人,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这是第几个了?”
张海客动作不停,一心二用,轻描淡写道:“加上我手里这个,是第三十三个。”
话音落下,他手中的利刃便当胸插进对面人的心口,顺时针一搅,粘稠的血液霎时涌出,染了他一手。
尸体倒地,张杌寻嫌弃地“啧”了一声,抬刀拨开闻着味儿狗狗祟祟凑过来要往张海客身上卷的白藤,口中道:“这个不能拖,拖那边儿的那个丑的。”
白藤顺势缠绕到刀刃上,嘬干净最后一丢丢血渍,像小狗一样讨好地晃了晃藤尖尖,发出“嘶嘶”的声音。
张杌寻拎着刀凑到张海客脚边的尸体跟前,刀尖往大量涌血的口子跟前点了点,“喏,拿去吧。”
几条白藤一齐涌上来,将尸体裹缠得结结实实,像上供一样颠颠地举起来,擦着蛇道顶部慢慢没入黑暗中。
“还有没有没死掉的外来户?”张杌寻低头问脚边留下来的最粗壮漂亮的一株白藤。
白藤原本在暗戳戳绕着张杌寻的脚腕往他腿上爬,闻声噌一下立直了,很是人性化的歪着藤尖顿了顿,似是在跟其他藤伴交流什么,随后藤尖摆了摆。
“没了,从冰葬崖底下溜进来的汪家人就这些。”张杌寻对张海客道。
尽管这画面已经亲眼目睹过多次,张海客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哂笑道:“我还蛮好奇,你们这两个物种的脑电波是怎么对起来交谈的,它为什么能听懂你说话。”
张杌寻指尖轻抚过藤尖,道:“祖树本就是蛇的伴生木,进化后,我拥有了同它一样的意识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