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赌上一局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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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门外那处“朝策讲所”依旧灯火通明。
    讲坛之上,少年陈希文正据案而论,声如洪钟,引得堂下听者如云。
    朱瀚立于榕树之下,手执象牙骨折扇,神情静谧如潭水。
    风自西来,卷起他衣袍下摆,亦卷起了世人心思。
    “他真的听完了?”齐王府中,李?低声问。
    “从头听到尾,一句不落。”幕僚答得干脆,“还亲口夸了陈希文。”
    李?面色阴沉,指尖紧握折扇,轻咯一声,扇骨微断。
    “朱瀚何时这般喜欢多管闲事了?”
    无人敢答。
    当夜,王府书房中,沈镇将最后一页密报呈上。
    “齐王疑虑已起,不过......”他犹豫片刻,压低声音。
    “属下更在意的,是那陈希文。今日讲道之中,他三次暗指“讲策之权当归太子,言辞虽有修饰,却显然非一般讲士所敢言。”
    朱瀚淡淡应道:“他不是一般人。”
    “哦?”
    “他的父亲陈斐,原为前户部郎中,未入齐王党羽,三年前病卒,死前一言未留,却将所有书册数焚毁。”
    沈镇挑眉:“清理门户?”
    “或是留子避害。”朱瀚眼眸微凝,收拢折扇,“此子如今投东宫,未必全是为名。他心中定有更远打算。”
    “那......需不需除之?”
    朱瀚摇头:“不急。”
    他缓步走至窗前,望着远方灯火点点的永定门方向,低声道:“若他心有所图,便让他入局。’
    “但局是我们设的。”
    次日清晨,太子朱标早早召见陈希文。
    东宫偏殿内,朱标亲执茶盏递与陈希文:“陈学子之才,孤早有耳闻。昨夜之言,更令孤敬佩。”
    陈希文双手接盏,语气沉稳:“殿下过誉。小子不过有感而发,愿为东宫效绵薄之力。”
    朱标点头,状似无意道:“你曾拒齐王三次,为何今日却愿入东宫?”
    陈希文眼神一敛,旋即拱手躬身:“因朱王爷一言。”
    朱标一怔:“皇叔?”
    “是。”陈希文语气不缓不急。
    “王爷未言学术,未讲策略,只说??讲者若能以天下为念,当不以门户为界。小子听罢,夜不能寐,遂至东宫求见。”
    朱标微露一笑,目中却透出深思:“他可真会挑人。”
    陈希文抬首:“东宫若容,陈希文愿以讲为刃,开策为矛,斩伪道,真心。”
    朱标眼眸微亮,一拍案几:“好,孤要的就是你这番胆识!”
    他顿了顿,忽道:“但你可知,东宫讲道之人,日后未必只在书斋笔墨之上,亦须入世为政。’
    “愿闻其详。”
    朱标立身走至殿窗,指向外头朝阳微露的京城。
    “讲者讲天下,终要走入天下。若终日纸上谈兵,怎胜那齐王以利诱人?所以孤打算一一”
    他目光灼灼:“设‘东宫策士行馆”,择十人,为太子行走四方,所讲之道,所策之策,不仅入书,更入人心。”
    陈希文一震:“愿为首名行者。”
    朱标转身,与他四目相对:“孤记下你了。”
    三日后,一道东宫令贴出,明言设“行馆”,择十人巡讲四方,传播太子治道主张。
    而首名行者,正是陈希文。
    京中哗然,士子心动如潮。
    更有意外者??朱瀚亲自送陈希文出城,一路至太清桥。
    桥头柳枝低垂,朱瀚立于石栏旁,望着陈希文背影,不语良久。
    “王爷。”陈希文回头一礼,“可还有教诲?”
    朱瀚略笑:“你本聪慧,孤无需教你什么。只是提醒一句??讲者为锋,锋亦可伤身。你若成剑,孤便护你剑鞘;你若成鞘,孤便借你藏锋。”
    陈希文凝视朱瀚良久,郑重一礼:“谢王爷。”
    他转身跨马,一骑远去。
    朱瀚负手而立,目送其消失于青烟薄雾之间。
    “沈镇。”
    “在。”
    “派人暗护他。”
    “是。”
    “还有......”朱瀚眸光深沉,似忆起前世那无数沉浮。
    “替我留心齐王那边??他若坐不住,便是真动手的时候了。”
    沈镇低头称是,转身而去。
    京城讲道之风愈盛,东宫声望渐隆。
    而齐王,却终在沉寂多日后,出手了。
    他没有大张旗鼓,也未再设讲堂,只是??在西市之中悄悄开设“策馆”,号称“民间讲策自由所”,并重金延请一名前朝老儒赵澄山。
    赵澄山者,曾为太祖讲席之副,辞官十年,素有“道中孤松”之称。
    当消息传入朱瀚耳中时,他不过翻了一页书,语气云淡风轻:“这才像话。”
    沈镇略皱眉:“赵澄山此人,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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