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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不少文过饰非之徒,空谈性命,不识时务。”
朱标点头:“所以此番我不只看文章,我还要面试,看人之谈吐、气节、眼界。”
“殿下要亲试?”吴琼一惊。
朱标却笑道:“我要让天下知,这不是一场权谋,是一场拔擢。我要见贤,非取附。”
半月之后,“策士台”三轮试策完毕,最终十六人入选,皆为二十五岁以下之俊彦,其中文策出众者七人,兵法精通者四人,言事果决者五人。
东宫百官观其名单,皆惊叹不已。
“竟有昔年韩林志之子韩启昇?”
“那周谦之徒也入选?此人向来直言不讳,太子竟敢录用?”
更有人议论:“听说那姚成原乃兵籍之后,出身行伍,能入文策之选,恐怕是太子有意设平衡?”
朱标得报,微微一笑:“我东宫,不问出身,只问可堪大任。”
王府书阁,朱瀚翻着选士之录,眼角露出几分笑意。
“不错。”他轻声道,“这班人若能磨砺三载,不逊任何中书府吏。”
冬至已过,雪未深却寒意更盛。皇城之外风如刀割,宫墙之内却炉香袅袅、筹谋正酣。
策士台自设立以来已月余,朱标日夜亲阅,讲策、问政、调事,几无一日得闲。而这一切,正在悄然重塑朝中风向。
此日未时,太子东阁议事未毕,一名年轻内侍快步入殿,躬身道:“殿下,兵部尚书张隽求见。”
朱标眉心一挑,放下手中竹简:“宣。”
片刻后,张隽入殿,衣袍带雪,神色肃然。朱标亲自起身相迎:“张公无事不登东宫,此来所为何事?”
张隽拱手道:“殿下,微臣夜阅各地军报,察觉一处异动。”
朱标神色一紧:“何地?”
“非边地。”张隽顿了顿,“是京畿驻营。”
朱标眉头微皱:“详细说。”
张隽将一卷折轴呈上,低声道:“西南演武场中调,昨夜暗换校旗,其间未有明令,亦未见入营将令,更有三十骑于寅时外出——挂东宫旗号。”
朱标陡然凝神,接过折轴翻看,果见其中记述清晰细致,调营换旗、出营暗骑,件件皆不寻常。
“此事兵部可有追究?”他问。
“已封查营门,遣人扣问主将,但那三十骑今晨辰时已回,所言为‘奉策士台调研令’,兵符为东宫副印副署。”
张隽抬头看他,“殿下,兵部未曾接到调动令,策士台亦不应有兵符副权。”
他沉思片刻,随即起身:“随我去策士台。”
策士台内,十六人正分席校阅地方送来之民情簿册。
姚成正在指画某处丘陵地势,忽闻外头内侍疾呼:“殿下到!”
众人起身行礼,朱标径直步入,神色冷峻:“姚成、周谦、韩启昇,出列。”
三人趋前,心中不安。
朱标举起兵部折轴,语声森寒:“昨夜三十骑暗出演武场,调动旗令,署我策士台之名,此事——谁主之?”
众人愕然,姚成脸色苍白:“殿下,属下未闻有此命。”
韩启昇沉声道:“策士台所议各案,均未涉及军调,属下等更无兵符副章之权。”
朱标目光逐一扫过众人,沉声道:“此事若非尔等所为,便是有人擅借策士台之名行事,其意,不在演兵,而在撼东宫之基!”
堂中一片沉默,只有火炉中松香燃得噼啪作响。
片刻后,朱标转头:“姚成,即刻查东宫文印,查是否有伪印传出;周谦,遣人赴兵部营门,录昨夜三十骑一一问话;韩启昇,自即日起停公事三日,于台中校卷,不得外出。”
三人拱手应命,神情肃然。
夜落宫门,雪意复起。
朱标立于廊下望着夜空,心绪未定。
顾清萍披着狐裘走来,为他斟茶:“殿下若不问清楚此事,策士台之誉或毁于此一瞬。”
“正因如此,我才要亲自破局。”
朱标饮尽一盏,“若是外人捣乱,我要他们现形;若是内部人乱为,我要天下知道,我朱标——虽用人不拘出身,但律己律人,皆一准。”
“会不会……是有人想将此事归咎于王爷?”顾清萍低声道。
朱标眉头微蹙,片刻后缓缓摇头:“皇叔若动,绝不需藏尾藏角。他若设局,早便是当堂质问,而非此等偷摸之举。”
他望着夜空沉沉,忽而道:“清萍,帮我备马。”
顾清萍一愣:“殿下要出宫?”
“我要亲自去王府一趟。”朱标道,“我不能怀他,但我更不该避他。”
王府书房,朱瀚披着玄锦,正与黄祁言谈,未几,门外内侍急报:“太子殿下到!”
朱瀚微愣,随即起身亲迎。
两人于堂前相见,彼此凝目片刻,朱标率先开口:
“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