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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
“他这步棋,走得不差。”
黄祁低声问:“王爷早知他会设旁讲?”
“我知他不忍舍韩清风,但又不肯放其横行。”
朱瀚缓缓落下手中茶盏:“真正的驭人之道,不在拔剑斩马,而在制缰勒。”
“韩清风此人,不可放于高堂,却可使之为箭。”
“但箭须有靶,若无靶,反噬为伤。”
黄祁问:“王爷之意,是设靶?”
“不。”朱瀚摇头,“靶已有人设。”
“是谁?”
朱瀚站起身,负手望窗:“是御史台中,沈峻旧友‘陈景‘。”
“他近日频至国子监,暗与士子酬酢。’
“我不动,只看韩清风动不动。”
黄祁恍然,低声道:“王爷乃是在以静制动。”
“我不动,不是我不行。”朱瀚眸色如水,“而是我要朱标知,他要的不是平风,而是控风。”
“我只看他能不能驯这狂风。”
三日后,研理斋开讲,朱标未现,由韩清风主持。
而堂外之人,早已非昔日朝讲士子,竟有不少国子监、太学旧员。
首讲题为“权出于制,抑或权随人转?”
此题一出,士子群起而辩,陈景果然现身,言辞激烈,引动堂中一时难息。
而堂后帷幕后,朱标未语,只静听良久。
顾清萍低声道:“殿下,他已动了。”
朱标神色不变:“是时候试试他能不能收。”
当日讲毕,朱标命人将陈景议稿收起,并遣吴琼私访其人底细。
翌日清晨,陈景便告病不再赴讲。
而韩清风却未再言语,照常设讲,不复激词。
朱标轻声道:“他,是懂的。”
顾清萍缓缓松了口气,低声道:“他收得住锋了。‘
“未必。”朱标望着远方晨光,“只是他知,不能再锋。”
“此乃可驯之人,但不可亲近。”
她低声一笑:“殿下终于懂得‘远器近人’。”
朱标点头,转眸望向庭前长槐:“皇叔曾言,‘将来风雨更大’。”
“我如今方知,不是风难驭,是风中要看得见雨。”
而王府书房内,朱瀚静听黄祁回报,随手翻开书页。
片刻,笑声微起。
“这一次,他没让我失望。”他缓缓合上书册。
“下一步,我该为他铺一段路了。”
金陵城天光如洗,宫城之上隐约可见光倒映。
朱瀚立于王府书阁,望着案上一页旧录,目光微沉。
“齐王朱博......”他轻声道。
黄祁站在他身后,低声道:“王爷,齐王近月以来有密使往来,除济王府外,竟暗访过三处府学。”
“更有一人名唤“鲁彦行‘,原本国子监散修,近日却频频出入齐王别院,所携文卷,非为读书之物。”
朱瀚冷笑一声:“朱樽,性子不烈,却藏锋最深。比之朱棣,他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毒心。”
“他不与人明争,却总在他人未觉之时,落子一步。”
黄祁道:“王爷可要将其奏报?”
“不急。”朱瀚缓缓坐下,轻拈茶盏,“奏报乃是“动”,我现在不动。”
“我要他知,我知。”
“然后,看他是藏,还是退。”
黄祁一顿,低声道:“若他不藏、不退?”
“那便是妄心已生。”朱瀚目光幽深,“那时,自有法子。”
他轻轻一拍茶盏:“你去传魏清,让他再派两名密探,入齐王府周边。”
“再查??鲁彦行。”
与此同时,东宫之中,朱标正于书阁中翻阅案牍。
顾清萍自门外缓步而入,手中持着方才由礼部送来的官名册。
“这是本月国子监新进士士籍。”
她将册放于案前,轻声道,“其中两人曾与‘鲁彦行’共游书肆。”
朱标目光微凝,取过名册细看,指尖停在其中一列:“此人,林修?”
“正是。”顾清萍道,“他与鲁彦行之交极密,三日前曾共出入齐王旧宅。
朱标拈起书册,沉声道:“鲁彦行,其人何由?”
“传其出身寒门,却好古策奇学,言行锋利,有志者归之。”
“可惜,这样的才,不归于道,而入于私。”
顾清萍迟疑片刻,轻声道:“殿下,您该与皇叔讲明此事。”
朱标摇头:“他早知。”
顾清萍一怔:“您是说......朱王早已布探?”
“若我得之,他定已知之。”朱标放下册卷,“但他不动,说明他在等我动。”
顾清萍不解:“等您?”
“等我明白,这不是皇叔护我该护的,是我自己要斩的。’
“若今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