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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大个儿瞪着小眼不肯相信,“你骗谁?”
“真的!”方飞话一出口,肚子咕咕咕地叫唤起来。
“除了聚餐时间,早上卯时、下午未时送饭一次,用饭时间半刻钟,超过时间,饭菜就会沉进息壤,”吕品疑惑地看着方飞,“这几天吃饭的时候你都在干吗?”
“睡觉。”方飞有气没力地说。
“三天吃一顿,”简真斜眼瞅他,“你怎么还没饿死?”
“不知道,好像……”方飞犹豫一下,“好像没那么饿。”
“没关系,”吕品耸了耸肩,“听说到了琼田,可以捡玉禾的叶子吃。”
“琼田?”方飞头昏脑涨,“你在说什么?”
“笨蛋,”大个儿翻起白眼,“我们要去琼田浇水。
“浇水……”方飞模糊想起来了,聚餐时裴千牛说过这件事,可他半梦半醒,梦里的记忆比起现实还要清晰,当下问道,“琼田在哪儿?”
“不知道,”吕品看着围墙,“反正不在天狱。”
“没吃没喝,还要干活儿,我肯定要被活活累死,”大个儿冲着两人发怒,“我这个样子都是你们害的,两个丧门星,我变鬼也不放过你们。”
“你才变不了鬼,你只会变成垢蛆的大便,”懒鬼打了个响指,“我会害怕一坨屎吗?笑话!”
“死狐狸,”简真气得浑身发抖,“你会有报应的。”
“算了算了,”方飞息事宁人,“大家都不容易……”
“冰山女来了!”吕品忽然高叫。
方飞吓了一跳,忙找地方躲藏,简真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狞笑说道:“想溜,门儿都没有,乖乖给我站好。”
“喂,”方飞愤怒挣扎,“你到底帮谁?”
“还用说,”大个儿摇头晃脑,“谁强我帮谁.”
一群女犯走过来,萧堇走在前面,天素尾随其后,她的腰身永远挺直,肌肤素白晶莹,冰蓝色的头发就像夏日的晴空一样干净,站在一帮潦倒邋遢的囚犯中间,如同沼泽地上落下的第一片雪花。
“真是趾高气扬!”吕品啧啧说道。
“组长就是组长,”简真低头看着方飞,“跟这个丧门星就是不一样。”
“谁丧门星?”方飞忍不住抗议,“把你的猪蹄挪开。”
“谁的猪蹄?嗯?”大个儿两眼出火,双手把男孩搓来揉去,就像对付一个软趴趴的面团。
男囚犯这边响起尖利的口哨,男人们躁动不安,冲着女犯比划各种下流手势。
天素突然停下脚步,两眼扫向男犯,轻蔑的目光好比一桶冰水浇在众人脸上。聒噪声稍稍低落,男犯感受到女孩的挑衅,个个怒火中烧,污言秽语毒液一样喷溅出来。
可是冰山女百毒不侵,任何言语也撬动不了她的神经,她把这一群下流胚当成空气,目光滑过人群,落到方飞身上,方飞吞了泡口水,骨子里传来一股冷痛。
“你死定了!”简真落井下石,唠唠叨叨,“她会把你冻成冰块,再挖个坑埋起来,过一万年扒出来还跟活的一样。”
“你是虐待狂吗?”吕品惊异地望着他,大个儿胖脸一黑:“我是预言家……”他忽然闭嘴,两眼瞪着远处,喧闹零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脚步声——夸父从四面走来,各自站定一角,把囚犯团团围住。
“它们要干吗?”方飞怪问。
“不知道,”吕品撇了撇嘴,“也许把我们统统干掉。”
“干掉我们?”简真嚷嚷,“那谁去琼田浇水?”
“安静,”阴练华板着脸走过来,“再闹腾,我让你十天张不开嘴。”
大个儿垂头丧气,十天张不开嘴,意味着十天吃不了饭。对于他来说,话可以不说,饭不能不吃,如果有一千种死法,他也绝对不会选择饿死。
盘震伸出大手,息壤变成法杖,夸父王随手握住,目光扫过人群,嗓子里冒出含混的字眼。其他的夸父也低声呼应,嗡嗡嗡的声音就像怒号的北风。
“嘿!”盘震紧握法杖,大力一戟,方飞脚下踏空,登时陷入息壤,眼前漆黑无光,时空出现了短暂的紊乱,跟着光芒刺眼,忽又破土而出,随之涌现的还有数以千计的囚徒,各各面红耳赤、眼神迷离,因为剧烈的空间转换头晕目眩。
方飞不是第一次经历“缩地法”,吸一口气,赶走不适,举目望去:灰褐色的息壤消失了,横在眼前的是一片光白皎洁的原野,上面长满了一簇簇高过十米的植物,通体莹白,枝叶扶疏,修长的叶片间果实累累,颗粒大如芒果,色泽莹润精白,仿佛用整块的羊脂美玉精心雕琢。
“那就是玉禾?”方飞小声问道。
“对呀,”吕品饶有兴趣地望着雪白丛林,“玉禾、瑶草不分家,下面那些一定是瑶草。”
方飞极目望去,玉禾的根部密丛丛长满细草,草叶柔滑如丝,草茎挑着浑圆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