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乐章 天使告诉我(7):晨钟鸣响(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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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是关于晨钟之声。
    暴力与田园诗的酒神式“池”相对立,将在这一高度被进一步拆解消弭。
    “塞涅西诺和芮妮拉所言叙的《骷髅歌》和《悦人的圣礼》涉及‘二十六颗悦人的果实,七种责罚,九座花园,四桩悔事’,既是愉悦与放纵,也是苦痛与罪孽……”
    “而在这个短短数分钟的间奏乐章中,有音调清晰而空灵的晨钟,有齐声高歌的孩子和少女,还有正在接受辉光宽赦的欲孽深重的生灵……”
    “歌词从《少年的魔号》中继续选取,在年初哈密尔顿老太太的病床前,我曾与第12首《初始之光》结缘,这次选择同样着迷的第11首《三位天使唱着甜美的歌》,随心之举,而且它恰好体现了一些与南国民俗有关的因素......”
    在经历创作“复活”交响曲的痛苦求索后,范宁再也没有“在交响曲中加入合唱”的精神包袱,所谓“人声的升华之路”,已被同化为繁多作曲技法中的寻常一种。
    他只需要将自己沉浸于孤独,在若干崇高的幻觉中寻找心仪的出口,就像是从燃烧的荆条中飘起火花与轻烟。
    “这里应该额外有一个童声合唱团,乐曲一开篇,孩子们就模彷钟声反复唱出‘宾——邦——’的声响,接下来女声合唱、女声独唱轮番上阵,乐队间奏出如丝带般拉扯上升的音流,到最高点时短暂地暗澹下来,这是‘责罚与悔事’,与无邪的欢快形成对比,当然,尾端昭示出初始之光依旧悬于高处,逐渐远离消失的钟声,欲要指引人前往未知的更高境地......”
    舞台的光斑面积在扩大,范宁运笔如飞,全曲一气呵成!
    幻觉中激昂躁动的不安、盲目抓取的缭乱、留神倾听的梦幻全被引入晨钟之曲。
    他感觉到目前所在的高度,离达成攀升结构的隐喻、投身辉塔晋升邃晓者,只差最后的奋身一跃了。
    “但未知的更高境地,这个第六终章该是如何?......”
    歌剧厅中无风自起,范宁遥望晴空,身上衣衫飘动。
    “老师,早安。”
    夜莺小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老师一晚上都没休息吗?对了老师——”
    两人起身后,露娜拿起那支狐百合,正想问问老师这是什么,后面飘起了一道声音,她立马机灵地把花束藏进了袖子里。
    “舍勒先生,打扰构思见谅,在下只是来送一张‘花礼祭’请柬。”
    是芳卉圣殿大主教菲尔茨的声音。
    “哦,不用客气。”范宁伸手接过。
    在那一瞬间,他注意到这位实力同样不可小觑的邃晓者,脸色似乎本来就有些凝重,而且目光还短暂地在露娜手腕上扫过了一下,
    范宁自己当然也发现了异变,既然对方没掩盖神色,他也就坦然地咦了一声:
    “露娜,你的血色镯子怎么褪色了?”
    “我,我不知道......可能饰品质量不太好......”小女孩茫然摇头。
    “这镯子价格应该贵于一般首饰三至五倍吧。”菲尔茨问道。
    “您怎么知道的?”露娜点头承认,“这是我十岁时哥哥送的生日礼物,它花了特洛瓦240镑,但我9岁时买的这根水晶项链才45镑。”
    “里面掺了微量的不凋花蜜。”菲尔茨说道。
    “大主教的意思是......”范宁眉头皱起,“因为我学生露娜镯子里的不凋花蜜在昨晚消失了,所以其血色质地褪色成了乳白色?”
    “是不是由于名歌手赛场祭坛的影响?毕竟这用于流转不凋花蜜的秘仪是你们布下的。”
    “我的夜莺小姐不也是在比赛结束后,身后的拖尾和羽翼消失了吗?”
    “不,这次事情十分蹊跷。”菲尔茨脸上带着阴霾,摇了摇头道,“舍勒先生,您一直没出去,可能还不知道昨晚后半夜直至今天早晨发生的情况......”
    “整个缇雅城甚至好像整个南国的不凋花蜜都全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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