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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宙核心，一道漆黑裂缝静静悬浮，宛如巨口。
“这是……心渊的本源坐标？”赵天启震惊。
“是。”赵升点头，“心渊镜虽碎，但它留下的讯息已融入我的神魂。我知道该怎么走了。”
“我跟你一起去。”赵天启果断道。
“不行。”赵升摇头，“你肩负守护之责。若我失败，需要有人继承彼岸之志，继续照亮后来者之路。”
赵天启怒道：“你何时变得如此独断？我们并肩作战百年，生死与共，现在你却要一个人赴险？”
赵升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闯荡古仙遗迹时的事吗？你说过一句话??‘兄弟，若有危险，让我先上’。”
赵天启一怔。
“那时你替我挡下致命一击，差点魂飞魄散。”赵升声音温和，“如今换我一次，有何不可？”
赵天启嘴唇微动，终究无言。
良久，他深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长剑，剑锋朝天，朗声道：“若你七日不归，我便持剑杀入混沌，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把你带回来！”
赵升大笑：“好！我等你这句话。”
风起，云动，天地为之变色。
赵升一步踏出，身形瞬间跨越无尽虚空，直奔混沌边缘。沿途所过之处，星辰自动让路，时间为之凝滞，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他开辟通途。
当他真正踏入混沌彼岸之门时，四周顿时陷入绝对的黑暗。
没有光，没有声，没有温度，甚至连“存在”的概念都在模糊。
唯有那扇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直至最后一丝缝隙消失。
黑暗中，那只眼睛再次睁开。
“你终于来了。”那声音低沉回荡，“我以为你会永远躲在外面，用所谓的‘光明’麻痹自己。”
赵升站在虚无之中，神色平静：“我没有来战斗，我是来倾听的。”
“倾听？”那声音讥讽，“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你被抛弃的过去，是你不愿承认的阴影，是你每一次杀戮后心底的低语！我是你的一部分，赵升！你杀不死我，因为你就是我！”
“是。”赵升点头，“你说得对。你确实是我。童年的无助，少年的愤怒，青年的偏执，成年的冷漠……你承载了所有我不愿面对的自我。所以我曾试图封印你，否定你，甚至想用彼岸之光将你净化。”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光点微微闪烁：“但我错了。真正的圆满，不是剔除黑暗，而是包容它。就像太阳不会拒绝自己的影子，大海不会排斥暗流。”
那声音沉默了一瞬，似乎有些动摇。
“可若我只想毁灭呢？”它低语，“若我渴望chaos，渴望终结一切秩序呢？”
“那就毁灭吧。”赵升淡然道，“但你要记住??每一次毁灭之后，都会有新生。而我，会一次次重建。这不是对抗，而是循环。就像呼吸，有吐必有纳；就像昼夜，有暗必有明。”
他向前走了一步：“我不度化你是因为我高高在上，而是因为我懂你。我知道你在痛，因为你曾是我最深的伤。但现在，我想告诉你??你可以停下来了。”
黑暗剧烈震荡，仿佛某种古老的存在正在挣扎。
“停下？凭什么？！”那声音咆哮，“你享受着万众敬仰，而我却被放逐在这永恒孤寂之中！你不配谈‘理解’！”
“那你想要什么？”赵升问。
“我要你死！”那声音嘶吼，“我要你尝尝被至亲背叛、被世界遗弃的滋味！我要你跪在我面前，哀求我放过你！”
赵升静静地看着那片黑暗，忽然笑了：“好啊。”
他松开手，任由掌心光点飘向黑暗。
刹那间，光与暗交汇，爆发出无法形容的能量波动。整个混沌为之震颤，彼岸之门剧烈摇晃，连仙域都能感受到这股冲击。
赵天启猛地抬头，只见彼岸星河突然黯淡三分，随即剧烈闪烁，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赵升！”他怒吼一声，就要冲入混沌。
就在此时，一道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去。他在完成最后的融合。”
是苏璃的声音。
赵天启浑身一震：“苏璃？你没消失？”
“我已成为大道的一部分。”那声音缥缈如风，“此刻我借星河传音，只为告诉你一件事：赵升的选择，是唯一的出路。若他成功，彼岸将迎来真正的和平；若失败，黑暗将吞噬一切。”
“可他为什么要主动让光点进入黑暗？那是他本源之力啊！”赵天启焦急。
“因为他知道，唯有牺牲部分自我，才能唤醒对方的人性。”苏璃轻叹，“他曾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他曾追求力量，也犯下罪孽。他不否认这些。而现在，他愿意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那个‘黑暗的自己’，以此证明??信任，可以跨越对立。”
赵天启怔住，久久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