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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以各种方式，要么，里面有我的位置，要么，现在差人送我回去。至于等，等他。
我等他，一分钟都不可能。”
说完。
舒厌厌也没有急着要一个回答，她看向顾之川，观察对方神情，带着从容不迫的轻缓姿态，目光如水。
顾之川儒雅的笑容有所收敛，但也只是那么一秒，极细微。
他没有贸然同意，只说，“容我先征求一下我家雇主的意思。”
“可以。”舒厌厌目送他离去，知道木已成舟，如此回答很大概率是可以。
果然，几乎没怎么要她等。
顾之川再度折返后，推开半掩着的门给出回应，“已经安排为你加了位置，已经开始一会儿了，你进去不要打断，只要找到空位就坐就好。”
“谢谢。”
“姑娘，里面只是很无聊的峰会进程。”顾之川好心提示。
没曾想，遭遇舒厌厌冷眼相待。
“我又没听，你凭什么替我结论无不无聊，精不精彩？”
顾之川失笑赔礼，“是我的不是，姑娘还是自己去体验一下，兴许对你而言有趣至极也未可知。”
说着，兴许还有他务，顾之川率先离去，行走前瞥了一眼少女依言入内的背影，忍不住猜想她究竟为何在固执己见选定香槟色礼服后为何还要画蛇添足地选一身中规中矩的外搭。
步入室内。
舒厌厌找到空位时，满城已经座无虚席。
顺手摊平笔记本，她暗中观察起周围环境。
和自己猜想的一致。
和顾之川先前提醒的也确实一致——
交谈包括会议进程全然是从金融世贸到文艺复兴及囊阔未来，诸多专业术语没有她能听懂的，甚至没有人会分心去注意到谁走谁来。
——很多位置不是你在这里你就可以，它只属于它原本应有的高度，谁来都不例外。
能意识到这一点，舒厌厌感觉自己没有白来。
然后，果真就剩无趣至极。
像是为了避免让她因周遭都是陌生人而感到局促。
叶司音就在她对角的位置。
舒厌厌停止了腰，忍不住去留意他在干嘛。
然后。她发现原来“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不仅仅是自己，叶司音没有参与任何讨论也没有做任何相关记录。他面前的文档是一副动漫原型建模的复杂场景构图。
——他竟然在除了画室的所有地方赶商稿，在本该工作的画室不务正业。就像自己的在校生涯，在离开床的所有地方都困，在睡觉时间精神百倍。
舒厌厌对自己这一发现倍感意外，一时只顾盯着他忘了动作。
或许是她直愣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太久，亦或许是他有所察觉。
全神贯注之余，叶司音抬眼看了看她。
但也仅限于那么一眼，他又将目光投向屏幕专注于构图。那双异色瞳里能倒映出光鲜亮丽的色块，有色泽加持愈发有光彩流转。
他今天穿的格外正式，挺直的身板与修身裁剪愈发优雅矜贵，又多了一种美院校服无法给予的成熟感。
收回目光，舒厌厌忍不住想要“撕毁”这种伪装的既视感。
忽然间就有了主意。
与此同时。
叶司音流畅选色的手指忽然顿住，笔刷画出一长串的“——————————”。
他垂眸。
余光自然而然就找到“罪魁祸首”——
桌子下，穿着香槟色漆皮女鞋的双足，以脚踝着力，时不时蹭过来蹭过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四……
叶司音不再留意，他撤回了刚才出错的步骤，重新开始着注意力于文档里。
下一秒。
似是不甘心被忽略。
余光里，桌子下面，穿着漆皮女鞋那只不安分的腿，踢掉了鞋子，就这么，赤着一双足，又开始蹭来蹭去地撩拨。
即便他想认为她是无心的，都不足以解释这种暗示性很强的动作……
叶司音抬头，看了她一眼，似有顾忌似是提醒。
舒厌厌避开他的目光，全然不知悔改的模样，继续桌子下的“小动作”。
然后。
她忽然黛眉紧蹙。
因为——
她的脚踝被攥住，动弹不得。
舒厌厌想坐稳，装作若无其事，偏偏另一只没有被攥住的脚够不到自己那双漆皮小凉鞋。
她凝眸去找，就在脚尖快要够到鞋子的时候——
冷不丁地。
叶司音把她的凉鞋又踢得更远了，很像是无意踢到的，因为只远了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