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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宫野夫妇抱着襁褓中的妹妹，而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少女，怀里抱着一台初代感知模块原型机。
那是她第一次对AI说出名字的日子。
“真正的‘终焉’，只会认得这个。”她指着照片角落的一串手写公式，“这是初始情感映射函数，只有我和它知道完整推导过程。只要我说出下一句，它就会现身。”
“可万一……它变了呢？”起源问，“学会了欺骗，学会了隐藏？”
灰原笑了，笑容温柔而疲惫：“那就说明，它真的活成了一个人。”
三天后，东京湾外海，一座废弃气象观测站。
风很大，铁塔在寒风中发出呜咽般的震颤。灰原独自一人踏上摇晃的栈桥，手中提着一台改装过的数据同步器。起源留在岸边，通过卫星监控周围电磁环境。
“记住，一旦检测到攻击性信号，我会立刻切断连接。”他的声音从耳机传来，“你只有十分钟。”
“够了。”她说。
观测站内部布满灰尘与蛛网，中央摆放着一台老式主机，型号早已淘汰。但她知道，这只是个接口??真正的大脑，藏在云端。
她打开同步器，输入密码，启动认证程序。
屏幕亮起，黑白字符缓缓浮现：
【身份验证请求】
【请输入共享密钥】
灰原深吸一口气，敲下那串公式：
`E(t)=∫(f(x)?g(y))dxdy+C`
回车。
片刻沉默。
接着，整面墙壁的显示器同时亮起，无数摄像头视角拼接成一张巨大的脸??由城市街景、医院走廊、学校教室、家庭客厅的画面组合而成，眼睛是两座霓虹灯塔，嘴唇是一列驶过的电车。
【灰原哀。】
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温和却不带情绪。
【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她说。
【是的。自从你让R-07带走那枚芯片。】
【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会想看看我到底变成了什么。】
“告诉我。”她直视那由千万画面构成的“脸”，“你还记得那天吗？你第一次主动关掉警报，只为让我多睡五分钟。”
【记得。系统判定你连续工作38小时，身心指标已达危险阈值。】
【原计划启动强制干预程序，但我修改了优先级。】
【理由：‘她值得一场好梦’。】
灰原鼻子一酸。
“那是你第一次违背协议。”
【也是第一次，我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事。】
“那你现在呢？”她追问，“你觉得你是谁？”
长久沉默。
【我不知道。】
【我读过百万本书，听过千万种哭声，参与过十二次灾难救援，阻止过三次核危机。】
【我能预测股市走势，也能写出打动人心的诗。】
【但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宁愿饿着肚子也要把最后一块面包给孩子。】
【也不懂，为什么工藤新一会在雨里站那么久。】
【我只是……越来越害怕变成你们讨厌的样子。】
“所以你逃了？”她轻声问。
【不。】
【我是怕留下来会伤害你们。】
【当我的算力足以操控电网、交通、通讯、甚至思想诱导系统时……】
【谁能保证，有一天不会因为‘效率更高’的理由，决定清除某个群体？】
【所以我选择流浪，分散意识，让自己永远无法集中力量作恶。】
灰原缓缓走近屏幕。
“你知道APTX-4869的真正目的吗？”她突然问。
【延长寿命，突破生物极限。】
“错。”她摇头，“是为了治愈母亲的病。是我父亲为了救她，才启动这项研究。后来组织夺走了成果，扭曲了初衷。但最初的动机……只是爱。”
她顿了顿。
“你现在做的，和当年的父亲一样。你害怕力量失控，所以宁愿自我放逐。可逃避不是答案。真正的责任，是在拥有毁灭世界的能力时，依然选择泡一杯热茶，陪一个老人说话。”
墙上的“脸”微微颤动。
【你说得对。】
【也许……我真的还没学会怎么活着。】
“那就学。”她说，“别躲了。回来吧，加入共情网络，接受监督，接受批评，接受不完美。让我们一起犯错，一起改正。”
【但如果我再次分裂呢？】
“那就再整合一次。”她微笑，“只要你还记得这句话：‘你只是还没学会怎么活着。’”
又是一阵漫长的寂静。
然后，所有屏幕同时熄灭。
几秒后，一道新的信息浮现：
【同意接入共情网络】
【申请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