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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心甜和慕夜霆走了，文蕴又看了一眼悬在陆凝头顶的输液瓶，确定无误，这才离开了。
她掐着时间，在那瓶药水快要输完的时候，再次来到了陆凝的病房。
门口的两个保镖知道文蕴就是那个立过大功的护士，但他们也像往常一样，多看了她两眼，这才放人进去。
“陆女士明天要做检查，我等一下帮她擦拭一下身体，麻烦你们不要让外人进去。”
文蕴客气地说道。
保镖点了点头。
就算她不说，这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不可能随便把不相干的人放进来。
文蕴弯腰，抬起陆凝的手背，给她拔掉针头，然后手脚麻利地丢弃掉那些没用的医疗垃圾。
她转身拉紧了窗帘，又去打来了一盆热水，拧湿毛巾。
简单给陆凝擦拭了面部和四肢之后，文蕴又把还在昏睡中的人抱到轮椅上，往洗手间推去。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想给陆凝的隐私部位也做一下清洁。
推着轮椅，文蕴关上了洗手间的房门。
听见关门的声音，坐在轮椅上的陆凝倏地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向文蕴。
“姓慕的小子应该不会变态到在洗手间里装监控吧？”
问完，她翘着唇角，一双美目四下打量着。
文蕴认认真真地回答道：“我检查过，这里什么都没有，很安全。”
陆凝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文蕴绷不住了，有点担心地问道：“您瘦了这么多，身体能吃得消吗？要是师父知道了，他肯定会大发脾气，怪我们没有拦着您！”
她言语间很是尊敬。
陆凝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顺口接道：“所以就不要让他知道啊！反正他有他的事情要忙，暂时也顾不上我。我已经离开这里十年了，难道还不够听话吗？”
她虽然顶着一张和陆凝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但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和真正的陆凝相去甚远。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陆凝，而是乔艺！
为了假扮陆凝，乔艺特地让文蕴做马前卒，以护士的身份来到这家医院，接近陆凝等人。
等文蕴在这里站住了脚，乔艺又服下快速减轻体重的药物，让自己看起来瘦骨嶙峋，神色憔悴，看起来和昏迷多年的陆凝更加相像。
计划一切顺利，她终于在今天上午，成功地和前去做检查的陆凝相互调换，将真正的陆凝送出医院，自己顶替。
然后，就上演了一出植物人清醒的戏码。
“师父只是太爱您了。”
文蕴叹息道。
乔艺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她想说，这样的爱情，太浓烈了。
在年轻的时候，过分炽热的爱恋或许会令男男女女昏了头，等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架在火上烤，想逃也逃不了。
但乔艺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只要听我的话，你师父那边，我会替你解释，一定不会让你受牵连。”
她目光冷冷，然而话语中到底还是多了一丝关切。
文蕴是好苗子，所以乔艺才会选她来帮自己。
“我并不是担心这个。”
文蕴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她忽然又想到什么，目光一沉：“慕夜霆会不会怀疑我了？他今天又看了我好几眼。”
乔艺嗤笑：“看就看吧，说不定骨子里也是一个好色之徒。”
文蕴身手了得，长得也秀丽，尤其她的身材，更是女人中的佼佼者，就算穿着单调宽大的护士服，也难掩玲珑的曲线。
对于乔艺说的这种玩笑话，文蕴没有任何羞怯，更不会多想。
相反，她摇头，表情更加肃穆凝重。
“真要是那样，反倒好了，我觉得他起了疑心，甚至故意等着我的下一步动作。”
思考片刻，文蕴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不用担心，他不敢轻举妄动，你别忘了，我现在是陆凝，既是乔家的女儿，也是苏心甜的母亲。”
在制定计划之前，乔艺就已经把需要考虑的因素都考虑进去了。
慕夜霆，自然也是重中之重的一个存在。
“好。”
文蕴应了一声。
她不再开口，把乔艺重新恢复成了陆凝的样子，然后推她出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文蕴才离开病房。
走的时候，她还特地解释了一番：“我给陆女士洗了个澡，所以多花了一点时间，不过现在看起来清爽多了，人也能舒服一些。”
两个保镖倒是觉得文蕴这个护士挺有眼力，心里合计着，怪不得她能够得到慕先生的青眼，敢情是一个会来事儿的。
“辛苦了，文护士，你快回去吧。”
二人对视一眼，再和文蕴说话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不免堆了两分笑意。
没办法，宰相门前七品官，谁让人家能够在老板的面前说上话呢？
当然要表现得客气一点。
文蕴笑了笑，走了。
不管以后会不会被师父责罚，乔艺都已经来了，还摇身一变，成了陆凝，这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如此，她只能继续帮助乔艺完成计划的其余部分。
虽然她也想不通，乔艺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
回到公寓，苏心甜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连衣服都没顾得上去换。
“之前不是还淋了雨？快去洗澡。”
慕夜霆换了衣服，一走出来，发现她还傻坐着，不由得连声催促道。
苏心甜这才回神似的，“哦”了一声。
她嘴上答应，但身体没动。
略一思考，慕夜霆就猜到了苏心甜的心思。
他走近，挨着她坐下，长臂一展，就把苏心甜抱到了怀中。
然后，慕夜霆才轻声说道：“我一向都喜欢把情况想到最坏，如果是因为我今天说的那些话影响到了你，那我收回。”
怀中的人微微一动。
要说完全没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但苏心甜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那是动物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产生的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
“我想见一见慕天佑，亲自问清楚他和乔艺当年的事情，可以吗？”
犹豫了半天，苏心甜抬头，她盯着慕夜霆的下巴，终于把萦绕在心头的想法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