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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刘夜跟老李他们喝了不少酒，本就有些醉意，再加上昨晚睡的不好，今天又高度烧脑，没过多久他便觉得困意袭来，眼皮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之际，那股熟悉的，断断续续的血腥味道再次从厨房传来。
“来了。”
有了昨晚的经历，今天刘夜要明显淡定很多，他翻身下床，又试了试灯的开关，结果跟昨天一样，断电状态。
刘夜十分冷静地摸出手机，用手机照明，来到厨房，此时洗菜盆中的那团头发并未出现，他低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咱们无冤无仇，你用不着吓唬我，老子不是被吓大的。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也想死个瞑目对不对。”
话音刚落，骇人一幕发生，不锈钢台盆内竟然向上涌出一片三尺高的血泉，咕嘟嘟，咕嘟嘟的异响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刘夜来到跟前，强忍着呕吐欲望自言自语道：“第一犯罪现场确定，就是401号房...凶手毁尸灭迹的方式也可以确定，是通过碎渣机...除了这个，你还能告诉我什么？”
血泉渐渐微弱，最终一切归于平静，刘夜忽感身后冰冷刺骨，他硬着头皮缓缓转身，只见一道模糊身影就站在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此时正背对着他，释放出寒气。
这身影身材消瘦，留着一头长发，缓慢朝着卧室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地面都会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血脚印。
刘夜确定这‘女鬼’对自己真的没有恶意，胆气也愈发大了起来，快步跟上，来到卧室。
“卧室...什么意思？”
刘夜有些不解，“难道你是在卧室被杀的？”
哗...！
突然，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
刘夜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不远处传来鸡叫，是隔壁村养的鸡。
“死在卧室么...”
回忆幻境里的一切，刘夜捏了捏眉心。
八点多钟老李和陈铁汉就过来了，张灵听说他身上发生了灵异事件，也兴冲冲跑过来凑热闹，一见面小嘴就叭叭叭的问个不停，美其名曰在给创造找灵感，最近比较卡文。
“死亡地点确定，碎尸方法确定，现在连第一死亡现场也确定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填补上空白时间。”
张灵像个老学究，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几圈，说道：“想要杀死一个柔弱女性，而又不留下痕迹的方法有很多，最常见的是勒颈和枕杀。案发当日，受害人在卧室休息，凶手用上述的两种方法将她杀死，然后将尸体藏了起来。完成这一切后，凶手离开现场，男主人回家，发现自己的妻子失踪，于是打电话报警，警察过来调查取证，结果却没有任何发现。等到警察离开，凶手将尸体切块扔进碎渣机，毁尸灭迹。”
刘夜摸了支香烟点燃，吞云吐雾道：“这个剧本最大的漏洞是，凶手杀人藏尸，然后又折返回来用死者家中的碎渣机将尸体碎尸，这个过程肯定会持续很久，齐伟凡在做什么？他又不是瞎子。”
“额...”张灵无言。
“齐伟凡不会疯的无缘无故。”陈铁汉忽然开口，“我觉得有必要去见一见他，他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东西。”
刘夜点头表示赞成，“在这之前，我们先去找昨天那几个遛娃大姐，搞清楚歌乐儿都跟谁来往。”
一群人离开，来到小区内的健身广场，在健身器械旁边见到了陈铁汉口中的遛娃大姐。
遛娃大姐一看刘夜这边的阵仗，顿时有些发怵，说话断断续续的，不太利索。
“大姐，有什么说什么，你不用害怕。”张灵安抚道。
遛娃大姐嘴角一撇道：“其实这事吧...我也是听隔壁王姐说的，我没亲眼见到过。”
“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陈铁汉郁闷道。
“我昨天...瞎咧咧的，这不是闲着没事吗。”遛娃大姐一指拎着菜回来的妇女，“王姐，你来的正好，这几个小伙在问歌乐儿的事。”
“歌乐儿？401号失踪的那个，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亲眼见过她跟陌生男人出入咱小区吗？”
“没有啊，我都是听黄姐说的...我啥时候亲眼见过了，你别胡说啊。”
“……”
从上午一直调查到中午。
吃饭的时候几人都憋了一肚子火，这帮缺德老娘们，闲着没事瞎他妈嚼舌头根，只因歌乐儿长的漂亮，自己丈夫多看了她几眼，就因妒生恨，凭空捏造出了这段故事，说人家行为不检，可真要问起她到底怎么不检点，造谣者又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条线索没用了，赶紧吃，吃完老李陪我去一趟青山。”刘夜碾熄烟蒂，灌了一大口啤酒。
广市，青山精神病院。
刘夜很顺利地见到了齐伟凡。
这个男人形同枯槁，眼神涣散，往往刘夜要喊他好几遍，他才有一点反应，直勾勾盯着刘夜看几眼，然后很快就会将头低了下去。
“你妻子，歌乐儿，她不是失踪，她是被人杀了。”
刘夜不打算跟他磨叽，单刀直入主题。
齐伟凡低头不语，但刘夜明显看到他身体颤抖了一下。
“关于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没反应。
刘夜继续道：“根据我们警方已掌握的资料，歌乐儿的尸体是通过碎渣机被分尸的。”
齐伟凡双拳紧握，额头渗出汗水，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刘夜心中大喜。
这个齐伟凡，果然心里有鬼！
“人，是不是你杀的！”刘夜下了一剂猛药，“你是通过什么方法杀的她？勒死，还是用枕头将她捂死的？她死了之后，你把她藏在了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时候将她碎尸的。”
“我...没有，没有碎尸。”齐伟凡哆嗦着开口。
“你少跟我避重就轻，老实点回答我的问题。”刘夜猛一拍桌。
“我没有...没有...”
让刘夜失望的是，接下来无论他问什么，齐伟凡都是用这两个字回答。
这就很难搞了，撬不开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