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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第二具尸体的发现，刘夜明显感觉到刑警队气氛凝重，作为专案组组长苏晴顶着黑眼圈，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吴天安慰道：“别着急，我们现在既然知道了犯罪者的作案规律，想要抓他不是难事，如果我猜的不错，接下来他还会陆续抛出十具尸体，以达成仪式闭环。现在你们要做的只是确定受害人身份，看看他与第一个受害者之间有没有相同之处。”
“好的吴老师，我这就去办。”苏晴点点头，这是她进入刑警大队第一次当专案组组长，要说没压力是假的，好在有周舟这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员帮她打副手。
“吴老师，如果您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凶手就是想借助这个仪式传达给我们什么信息吧。”周舟做出推断。
吴天点头道：“没错，此类案件最大的共同点是凶手智慧超群，还总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以审判者的身份出手杀人。要是我没猜错，这具牛尸主人的社会背景也会相当复杂。”
……
事实证明，吴天的猜测完全正确。
第二天中午，在玉石会展闲逛的时候，刘夜接到了周舟的电话。
受害人身份已经查清，是三个月前失踪的，生前罪行累累，曾多次被判入狱，在苦窑里蹲的时间比他在社会上的时间都要久，在失踪之前他做地下六合彩生意，坑的许多人倾家荡产。
“这么说起来，凶手杀的都是恶人。”刘夜嘀咕。
周舟道：“就算是恶人，也轮不到他来进行法外制裁啊，刘夜，你可千万别站错队了。”
“嗨，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你跟苏晴一样，三观都太正了。不扯这个，我有个疑问，第一具鼠尸，他只是催款人，有干过什么更罪大恶极的事么？”
“我刚要跟你说这个，鼠尸主人经过我们深入调查发现，他在失踪前曾去一个大学生家里要账，期间双方起了口角，大学生的父亲心脏病发，送医抢救无效死了。”
“是这样啊...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这边忙完了过去看看。”
“你不用去了，我刚从那回来，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们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排查车辆以及近两三个月里失踪的人身上。”
“有线索了没？”
“有，凶手驾驶的是一辆无牌面包车，扔下尸体后就匆匆离开了现场，从监控录像上看，凶手身高一米8左右，标准身材。”
“行吧，要是再有什么线索通知我一声。”
结束通讯，刘夜摸出支香烟抽了起来。
比起这宗诡异的案子...他还是更在意赚钱。
经过昨天一天的疯狂抢购，今天会展的人流量明显少了许多，但也还不错，陆陆续续有人去买‘开光’玉石，老李和瘸子有模有样念叨经文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笑。
一想到明天结束能有几十万白花花的银子进账，刘夜心里美滋滋的。
突然。
一股血腥味道涌入鼻腔。
刘夜四下观瞧，很快锁定了一名满脸横肉的女子，她正在跟服务员小妹讨价还价，“什么破玩意也敢卖7000，你真当我不识货，这样的碎种1000块都不值，谁买谁白痴。”
刘夜微微眯起眼眸。
下一刻，他进入幻境。
这是一间非常热闹的酒吧，人声鼎沸，闪烁的灯光下，群魔乱舞。
横肉女子似乎觉得酒吧内太吵闹，便摇摇晃晃出去透气，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停在她身边，下来一名五官模糊的男子。
“你是……”
男子并不答话，手中短刀稳准狠地插在她心脏处，横肉女子甚至没反应过来当场死亡。
男子力气很大，将横肉女子搬进车内，扬长而走，只在地面留下一摊血迹。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十秒。
回到现实世界，刘夜摸了摸下巴，脑海中灵光一闪，已然有了办法，他悄悄给老李发了个信息。
老李看到信息，心领神会，一双眸子牢牢锁定在横肉女子身上，阿弥陀佛了声，道：“女施主，最近可有招惹到什么人？”
横肉女子左右看了看，确定对方在跟自己说话，脸往下一耷拉，“你乜意思啊？”
“女施主，我观你额头有黑气，最近可能会有血光之灾，不如让我...老衲，帮你消灾去厄如何？”
横肉女子仔细打量老李，嗤笑道：“死扑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看我没买你们的破玉，想调理我是不？”
老李一阵无语，这什么人啊...他耐着性子道：“女施主，我对你并无恶意。”
“切，你这样的人老娘见多了，我看你就不像个和尚，假的吧。”
“施主何出此言，老衲...”老李刚要反驳，忽然感觉头顶一凉，却是僧帽被横肉女子打掉了，露出灰白头发。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你个假和尚。”横肉女子捧腹大笑，“大家快过来看看，这里有个假和尚。”
被横肉女子这么一嚷，附近的顾客都围了过来，对着老李指指点点。
“假和尚。”
“靠，让骗子给玉开光..这不是扯淡吗？”
“报警，必须报警！”
“太可恶了！”
“我不是骗子...”老李哪见过这种场面，顿时面红耳赤，不知该怎么做才好，向刘夜投去求助目光。
就在这时，双目紧闭的老瘸子悠然开口道：“勿嗔，坐下。清者自清，明者自明，何必辩驳。寒山拾得忍耐歌，你可否记得？”
老李何等机敏，果断对着老瘸子鞠了一躬，恭敬道：“是，师傅，弟子知错了。弟子记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阿弥陀佛...”
吵嚷的人群被这两个骗子一唱一和给镇住了。
不得不说，老瘸子身上确实有出家人的超凡与洒脱。
刘夜本来都急了，见老瘸子三两句话扭转乾坤，顿时笑了起来，装的可真像，这就是传说中的戏精本精吧。
“大师，对不起，我们误会你了。”
“对不起...”
先前还在起哄的人，此刻都变的无比虔诚。
横肉女子见状，冷哼一声，拍拍屁股走人了。
刘夜冷眼旁观。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