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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奇怪的女孩，不弹琴的时候像是一根小木头，弹琴的时候像是一缕随时会飘走的微风。</P>
这孩子不光“怪”，还有股子“傻”。</P>
还是那天，李安第一次给孩子们排练，鉴于当时的特殊情况，即便孩子们存在诸多问题，他也不好直说，当时还有很多家长旁听。</P>
于是他就主动问孩子们都有什么问题，他也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和孩子们互动一下。</P>
所有孩子都很热情，各种举手各种提问，唯独小车一直没举手。</P>
当他再次询问，这次小车举手了。</P>
李安走过去，人傻了，人家孩子都是问排练曲目的问题，小车直接从包里翻出车尔尼。</P>
“哈？”老汤忍不住笑出声。</P>
李安：“当时我都懵了，我心说你干嘛啊，咱们在解决排练曲目的问题。”</P>
老汤：“你也没说不能问别的问题啊。”</P>
李安撇嘴：“你这抬杠了，那正常孩子能干出这事吗？然后她翻到第六条，也不吭声，就把手指到一段左手上行的地方，看着我不说话。”</P>
老汤：“很难想象车琳以前是这样的，不过感觉还挺可爱的。”</P>
李安笑叹：“她也是个有故事的孩子，以后慢慢和你讲吧，总之确实像你说的那样吧，她确实有些别致。”</P>
老汤：“就是你所谓的怪和傻，我想换一个形容，痴。”</P>
痴。</P>
上一个说小车痴的人是陈璇。</P>
李安又想起小车一个小节从早练到晚那次，接着笑了笑。</P>
老汤：“刚才听你讲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钢琴家，车琳给我的感觉和他极像。”</P>
李安：“哪位？”</P>
老汤：“古尔德。”</P>
一听古尔德李安连忙摆手，可紧接着，他脑海里出现了一幅荧屏上的记载画面。</P>
年迈的古尔德坐在矮凳上，袖口都忘了系扣，脸色疲惫，面容苍老，几乎蜷缩在钢琴前。</P>
可他依旧和年轻时那样，演奏时手舞足蹈，摇头晃脑，嘴里不停地哼唱着音乐，只有戴着老花镜的眼睛死死盯着琴键，似乎要参透钢琴这件乐器的全部奥秘。</P>
“有画面感了吗？”老汤笑问。</P>
李安收回思绪继续摆手，“不行，古尔德才活了五十岁。”</P>
老汤一哽，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P>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P>
“阿刘？”</P>
“阿刘。”</P>
李安起身去开门，门外小刘急得要命。</P>
“老师快，快上课！”</P>
“你急什么？”</P>
“王小虎他们在华莱士。”</P>
“你一会要去找他们？”</P>
“昂！”</P>
“王小虎又答应你了。”</P>
“我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P>
老汤：“...”</P>
“来，给你隆重介绍一位新老师。”</P>
小刘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一个高大身影面带微笑地向他挥手，心说王小虎果然没有骗他。</P>
“汤老师好！”</P>
礼貌这一块，四钢的孩子们向来拿捏得死死的。</P>
“你好阿刘同学，你这么着急咱们现在就开始吧。”</P>
此时此刻，附近不远处的一家华莱士店内一角，三个初中生各自抱着薯条，一齐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视频。</P>
视频里的声音已经被降到他们必须专注才能听清的程度。</P>
可即便如此，三人还是看的津津有味。</P>
视频里正播放的是海绵宝宝。</P>
“你俩还想吃点什么吗？”</P>
这已经是王小虎十分钟内第三次提问了。</P>
小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马上就要撑爆了。</P>
片刻，“你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海螺呢？”</P>
王小虎无奈看向马可。</P>
马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