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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耕火种生活,甚至连电都还没用上,交通闭塞,深山村落里的人往往去一次乡镇集市都是按月来算的,特殊地方的特殊情况,让一些特殊的行当在这种地方得以延续了下来,但是做赶尸匠的人,却相对从前,数量锐减得十分巨大。
因为时代在进步,交通越渐便利,某些古老的东西淘汰得也就越多。很多地方都已经渐渐步入了现代化,这种古老且廉价的赶尸活,难以避免的会逐渐退隐,以至于不知什么时候会完全消失。
赶尸匠,他们大多数人白天跟常人无异,耕田种地;但若有求事之人上门委托,如果应了此事,便会让求事之人把需要行脚领到目的地的亡者的姓名生辰八字跟地址连同写在一张黄纸之上;夜幕降临时,吃了晚饭,赶尸师傅就把需要准备的物件打理好,身披蓑衣、戴上草笠,带上求事人给的证明信息往将要去接尸的地方赶,从接过尸体到转交到亡者的家属手头上入棺封木至,这趟行脚便算完成。
人若遇事无往不利,那是不可能的。或有者,前事诸般顺,后祸大临头。
我刘泉做赶尸匠便如后者,入行十数二十年间,顺风顺水,名气渐大,虽说只是一介乡野草脚先生,但其名气,却是周边几个县城都探听得出的行内名人,乃至更远。
话说我的大劫数是出在我三十八岁生辰那年。因为是生辰,所以便推辞掉了一些求上门的活计,或是些不赶急的事儿,也都往后推滞了几日,打算稳实福逸的过个生辰。
正生辰那天,除了我刘家自家的亲戚外,更多的,自然少不了许多慕名而来的‘生意客’,那生辰气氛,热闹得胜过年长的百岁老翁摆寿宴。
闹腾一天,晚宴完毕,拱手送别到来的宾朋和亲戚,我将门前屋后收拾了一番,见天色已晚,遂也闭门休客,准备休息。怎知来到床前,正欲解衣睡觉,却听见自家大门被人扣得微微作响,心中虽不欢,但转念细想,来者既是客,或者是因事来晚的熟客也不一定。罢了,便又合好衣服阔步抽开了门闩。
门一开,只见一个衣着光鲜,带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圆脸男子文质彬彬地站在门前,臂下夹着个皮包。腊月天寒风似剑,那人却似乎丝毫不受寒冬腊月的冰冷天气影响,站的笔直,见我开门,便礼貌的打招呼。
我眯眼细想,似乎并不认识此人,不过也无妨,想必是远道而来求事的,虽说来者文质彬彬,但自己着实是想借着生辰之事,稍歇息几日,况且这寒冬腊月,接活出门,定要比平日辛苦许多。罢了,就对那人谦逊婉转地说明了自己的意思,语毕便作势要关门。
那文人见我要拒活儿,脸上立刻显示出了焦虑,随即又客气寒颤的走了上来,扶着我的手,直道先生莫忙,等我进门把话说完再做打算也不迟,你看可否,况且这大冷的天,我老远赶来,也让我这个过门客进去喝杯热水暖暖再走行不行?
我低头一想,也是,事不谈,领人进门稍坐一会儿也是人之常情,免得太过冷漠,传出去反而有损自己名声,就又把门拉开,让中年男子进了门。
自己则转身去沏了壶热茶,端出瓜果,端坐下来,借言说逢生辰之时日,旧活延后,新活不接,如实有要事,也得过了这几天再说,你暖了身子,便可离去,如果你肚子饿了,我也可以再去准备些吃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