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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多少生发,到时候就看后生你的本事了。总不能在这个上头,老头子还要帮你罢?”
萧言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起身,深深施礼下去:“老种相公教诲,晚辈没齿不忘!一旦晚辈能在大宋站稳脚跟,甚至有所寸进。将来西军,晚辈必然周全到底。将来一旦胡骑南侵,顶在最前面,自然也是晚辈!”
老种终于对萧言嘱托完,此刻精力仿佛全部耗尽了。靠在卧榻之上,脸上只泛出一层病态的青红之色。眼神中刚才的炯炯目光,现在也全然不见,只有一种淡淡的波光闪动。
他平静的受了萧言的大礼,微笑道:“但愿如此罢,老头子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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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财,枢密,媚上,分寄。
老种今日作为一个人臣身份,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尽数托付与萧言。萧言虽然已经多少明白老种的心态到底是什么,可是仍然听得满背都是冷汗。其间信任之深,寄托之重,非身在其间,绝难体会这沉重的压力。
老种身为大宋武臣数十年,又一直顶在最前线,现在还执掌着大宋最后一支野战集团。比起其他那些位高权重的文臣士大夫之辈,他目光不仅仅局限于汴梁那方寸之间,看得更远一些,虑得更深一些。在垂老将死之际,过去几十年所奋力争斗的一切都看得极淡,最后想着的还是这大宋江山!
老种这一辈子不知道提拔了多少人,但是这最后也是最为沉重的青眼,却加在了萧言这个穿越客身上!
而自己,又挑不挑得起这副担子?
不管想什么也没用了,反正这副担子,自己早就拣来加在肩膀上头了。
萧言和老种对视无语,都是一副默然而且平淡的神情。萧言并不是老种的门下客,将来两人走的道路,除了在西军上头也许还有合作之外,其他的都是绝不相交。萧言也许会一飞冲天,也许会失败得惨不堪言。而老种就是维持住西军局面,再不出什么风头,静静等着自己最后一点在这个人世间的岁月走完。一老一少,在一年前还远隔千年光阴。这个时候不过是在这末世,风云际会,走到一处而已。
到了最后,一老一少都洒然一笑,互相作揖而别。
“老种相公,萧某但有将来之日,绝不或忘老种相公今日提点!”
“后生,你的将来如何,只怕老头子是看不见了。但愿你这将来,不要辜负了老头子的一片苦心,不要辜负了这大宋,不要辜负了这亿兆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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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京城中原来北辽天赐皇帝的残破宫室之内,这个时候大殿也整理出来了。周遭一切张挂整齐。大殿空地上,文臣武臣品级山也标示明白。此刻大殿当中,济济一堂。一众武臣,都穿得袍兮套乎,头顶纱帽短翅一对对的乱晃。
西军上下,自老种以降,泾源秦凤熙河三军军将何止百数,全都按照身上所带阶级高低整齐肃立,在那里恭候。
宋制文左武右,左边文臣班首就少了许多,不过寥寥数十人而已。除了随西军出征的幕职官,就是当日来不及从燕京城脱出的河北诸路转运使衙前的如料理茶酒大使,押监粮饷发遣官这些从八向下的小官。和那边大堆大堆的武臣队伍比起来,显得单薄了许多。
萧言身上寄禄官阶,还是当日那正七品的兵部库部司员外郎。在大宋来说,正七品文臣也不算是微末小员了。更何况在燕京城中就没什么正经文官。这个时候他一身绿袍,头戴长翅纱帽,肃然默立在文臣班首。他一七八的身高,虽经风霜磨砺却还是小白脸一张,年余征战,让他体形匀称结实。站在前面当真有一种潇洒不群的气度。哪里还像统五千虎狼,在燕地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杀了一个遍。马蹄所向,滚落的人头何止数万的凶悍统帅!
就算在武臣班中站在老种身后的姚古,不时也打量一眼萧言身形。心下也忍不住赞叹。资兼文武四字,当真是为这萧言所设!他们这些武臣丘八和萧言比起来,出身不如,萧言南归就捞到一个文班!战绩不如,这气度看起来更不如!现在官家就喜欢风姿俊雅的臣子,当年老公相到王黼无一不是如此,这萧言如此好的卖相,要是会钻营一些,还不知道将来如何!他还不是那种空有臭皮囊的酸子,骑得马打得仗,几千来自各处的人马到他手里一年,夺涿易破辽军,斩萧干下燕京,杀女真小王而将女真逐出长城之外,最后一日夜内摧垮几十万乱军,再得了耶律大石头颅!
这般人物,在大宋文恬武嬉的这个时候,看起来是如此耀眼,超拔同侪!
可是,又能如何?大宋官场的水深得很呢,汴梁一水,更是深不可测。你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