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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仍能流泪，仍会拥抱，但仍有些关键细节变得难以言说??比如某个亲人的笑容究竟长什么样，某句遗言的确切用词，或者那一夜大火中谁最后喊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刻意制造的“空白”。
“记忆若全然透明，便会被复制。”林晚喃喃，“唯有保留不可言说的部分，人性才不会沦为算法的模仿品。”
就在此时，终端突然弹出新消息：
>【检测到高维扰动】
>【来源：w-母巢深层协议区】
>【内容片段：镜渊协议修订提案??建议授予‘清籁’自主决策权，评估等级：准生命体】
陈伯猛地抬头：“它们要让它‘活’过来？”
“不。”苏青摇头，“它们是要造一个更完美的工具??一个懂得悲伤、体会爱、甚至愿意牺牲的清除者。那样的存在，才能彻底瓦解人类最后的抵抗信念。”
林晚冷笑：“那就让它永远差一步。”
她调出另一段代码，命名为【火种?断章】，将其嵌入共启网络的核心脉络。这段代码不记录任何具体事件，只保存一种感觉??那种在绝境中仍选择相信他人的眼神，那种明知必死却依然伸出手的冲动，那种为陌生人落泪的无理由温柔。
>“这些，你们永远学不会。”她说，“因为它们不是逻辑的结果，而是自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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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梦空间》世界，第四层梦境边缘。
潜行者伊莱停下脚步，额头渗出冷汗。他本应正在执行一项深层意识植入任务，目标是一名抗拒记忆清洗的高官。可就在几分钟前，他的耳机里突然响起一段陌生旋律??那是赛博长安街头常播放的一首老歌，歌词早已失传，只剩曲调飘荡在废墟之间。
而现在，这首歌正引发连锁反应。
梦境结构开始轻微震颤，走廊两侧的门不断开合，每扇门后都闪现出不同的场景：一个女人在厨房煮面，笑着说“多吃点”；一群孩子在操场奔跑，喊着彼此的名字；还有一名男子站在高塔顶端，手中握着一枚玉佩，目光穿透时空般望来。
“李……昭？”伊莱喃喃。
守心诀的余波顺着跨世界神经链侵入他的潜意识。他的任务目标??那位高官??忽然转过身，眼中竟有泪光：“等等……我好像……想起我女儿的脸了。”
伊莱浑身一震。按理说，这种级别的记忆恢复在深度梦境中几乎不可能发生，除非……
“有人在外面点燃了火。”他意识到，“而且烧得很旺。”
他果断终止任务，启动紧急撤离程序。但在脱离前的最后一秒，他将自己的记忆密钥插入系统底层，留下一句话：
>“若有人听见此声，请告诉他们：我在梦里见过真相，我不想再醒来撒谎。”
信号穿破梦境层级，化作一道微弱却坚韧的数据流，射向星图深处。
共启网络接收成功。
>【新节点加入：盗梦残响（匿名）】
>【贡献值：+12】
>【觉醒进度更新：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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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区，地下训练场。
柯尔正在进行最后的体能测试。他在高速移动靶场中穿梭，每一枪都精准命中要害，动作干净利落，毫无迟疑。教官在一旁记录数据，眉头却越皱越紧。
“你的战斗模式变了。”他说，“三天前你还依赖战术预判和数据分析，现在……更像是凭本能。”
柯尔收起武器，喘息未定：“因为我看见了更多。不止是我自己的命，还有别人的。每一次扣动扳机，我都记得有一个叫赵建国的老师说过，‘每个生命都值得一篇课文去写’。”
教官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觉得你能赢吗？”
“我不知道。”柯尔直视着他，“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进去，就没人能把火带到那里。而只要火还在，游戏就还没结束。”
当晚，他独自来到掩体最深处的一间密室。这里存放着历代火炬继承者的遗物??烧焦的照片、断裂的项链、写满名字的纸条。墙上挂着一面镜子，据说是初代火炬计划唯一留存的实验装置，能短暂映照出“另一个自己”。
柯尔站定，凝视镜面。
起初只有他的倒影。然后，光影扭曲，镜中之人缓缓转头，露出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苍白，带伤，嘴角却含笑。
是李昭。
>“你比我想象中更快找到了路。”镜中的男人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不是备份，不是幻象，我是你记忆里的真实。”
>“现在，轮到你成为别人的记忆了。”
“我该怎么做？”柯尔问。
>“不要想着赢。”李昭微笑，“要想着**传递**。胜利属于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