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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早就知道,这老道无缘无故叫他出来,肯定不只是游玩,肯定有要事相求。
但他还是出来了。
因为他日后上位,无论官至何职,都需要用人。
这老道门下徒子徒孙众多,能为他所用,自然极好。
秦霄抬起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前辈想让我做什么,但说无妨。”
无涯子道:“出国搜寻阿魄尸骨,不比寻找活人,耗时费力。只我和徒儿们去,恐怕要耗费很长时间,我需要人手。”
秦霄拿起茶壶帮他斟上茶,回:“小事,您何时动身,提前说一声即可。”
无涯子嘿嘿一笑,探身上前,轻拍他左臂,“果然还得是公子。”
他忽然朝后扭头,瞥向岸边,高声喊道:“小荆荆,别鬼鬼祟祟了,上船吧!”
荆画要被这老道恼死了!
她偷偷跟过来,怕秦霄出事,暗中保护。
就让她默默地暗中保护就好了。
何必喊她?
她不要面子的吗?
荆画迅速躲到岸边树后。
无涯子又喊:“虽然很想让你跟我的寒城大宝贝,但是公子也不错,道爷我改主意了,让他俩公平竞争吧!”
荆画脸臊得通红。
这老道竟乱点鸳鸯谱,这种话背地里说说就罢了。
非得在秦霄面前说。
秦霄本就对她不冷不热,被老道这么一吆喝,八字连一撇都撇不上了。
秦霄那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跟兄弟争女人?
荆画气得想跺脚。
手机突然震动一下。
荆画掏出手机,低头看,是秦霄发来的:上船喝茶。
见已无法藏身,荆画从树后走出来。
秦霄起身,走到舱外,对船主说声“靠岸”。
船主将船往荆画所在的岸边划。
离岸三四米之际,荆画脚下轻踩地,身子轻飘飘地落到船上,气不大喘,面不改色。
秦霄垂眸看她,“寒城虽未成年,但跳过级,已读大学,应该还没开学,要叫他来吗?”
荆画胸口憋闷。
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他非得要这么气她?
她那么机灵的一个人,在他面前像傻子一样手足无措,像个猴一样上蹿下跳,就为了惊艳他。
结果他要把她推给他的好兄弟!
荆画扭头就要朝岸上跳。
身手传来秦霄的声音,“不愿意就算了,进舱喝茶吧。”
荆画眼泪都快气出来了。
她抬手抹一把眼角,转身气鼓鼓地走进舱内。
有空位,但是她不坐。
她一屁股坐到秦霄的座位上,拿起他的茶杯就喝,因为生闷气,将茶喝得咕噜作响。
秦霄微微摇头,这姿仪,终归不如大家闺秀。
据说母亲秦悦宁当年也是大大咧咧,后来学了很久的礼仪才纠正过来。
秦霄俯身在旁边位置坐下。
无涯子早就活成人精,虽然秦霄不动声色,但他已将秦霄的心思猜了个大概。
看样子他对荆画没多大兴趣。
不必强拆,越拆越起反作用。
只要让他俩多接触,了解多了,觉得不合适,荆画自然会放弃。
无涯子打个哈哈,说:“茶喝多了,老道我去岸上方便一下,你俩慢慢喝。”
秦霄道:“前辈请便。”
无涯子起身,出舱,朝岸上跳去。
船主还没来得及靠岸,他已经跳到岸上了。
四五十岁的船主目瞪口呆,荆画年轻,能跳三四米远就罢了。
这老道须发皆白,居然也能跳个四五米远。
他在这河道上划船二三十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事。
舱内只剩荆画和秦霄。
荆画已经不怎么想惊艳秦霄了,越想惊艳他,越办蠢事。
她低头喝茶,吃点心。
她身上仍着绿袍。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道袍,特殊丝绸缝制,面料比普通丝绸结实,表面有淡淡光泽,上绣云纹,是为了见秦霄特意穿的。
粼粼波光和水中明月、灯笼的红光交相映衬,波光映在她脸上。
她垂下眼帘,安静不语。
周围不时传来咿咿呀呀的曲调声,恍然有种穿越旧时光的感觉。
秦霄捏着茶盏,扫一眼荆画,暗道,这小道姑安静不作妖的时候,倒也有几分娴静模样。
他和她仍无话题,他也不想找话题。
往常和人交际,都是别人主动找话题。
船安静行驶,驶了一二十分钟,二人都不说话。
船不大,划船的船主能听到船内的动静,见二人闷头不语,十分纳闷,哪有小情侣来船上玩,闷不吭声的?
荆画忽然高声喊:“老板返程吧!”
船主应一声“好嘞!”
调头朝后划。
船只上岸后,荆画仍然闷声不语。
习惯了她的现眼耍宝,突然变得如此安静,秦霄心中微觉异样,倒也没说出来。
二人安静地往前走。
荆画悄悄拿眼角余光瞄他。
他太高了。
比她高出足足一个头加半截脖子。
三年前,她被他一眼惊艳,那时他还没这么高。
虽然对他颇有怨言,虽然她不是只看中皮囊的人,却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好好看,远看惊鸿一瞥,近看心旌荡漾。
她低头去瞅他的手,他手指长得好长,手也大,腿更长,长得快到她的胃了。
走着走着,突然察觉有危险气息,荆画右手倏地朝腰后一摸。
很快一把短剑到了她手中。
她身子迅速一闪,横到秦霄面前,将短剑拔出,冲斜前方喊道:“谁?出来!”
秦霄低眸瞅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小矮人,笑道:“这是新的耍宝方式吗?”
荆画不理他,仍冲斜前方厉声喊:“快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霄道:“应该是我爷爷派的人,暗中保护我的。”
果然有三人现身,是便衣警卫,腰间鼓鼓,像是配带了枪支。
那三人冲秦霄打了声招呼,接着隐入暗处。
荆画收了短剑,心中闷闷不乐。
又出丑了!
本想惊艳他,结果一次次出丑。
正当她垂着头,郁闷之际,耳边传来秦霄的声音,“你的保护欲一直这么强吗?”
荆画暗道,强个鬼!
和师门中人一起下山,都是师兄们争着保护她。
她想保护的,只有他而已。
又走了百余步,忽见远处立着一道熟悉身影,荆画心中一喜,加快脚步朝那人走去,口中兴冲冲地喊道:“二哥,你怎么也来姑苏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