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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振臂高呼,欲和雍军血战。岂料雍军却是遣使渡水传讯,大雍楚乡侯江哲意欲至广陵吊祭,众将面面相觑,虽然众将未必能够识破大雍的离间计,可是陆灿被赐死的罪名就是勾结大雍意图自立,这江哲实在是害死大将军的罪魁祸首,当下群情愤然,都是声言要将江哲杀死在灵堂之上,以祭陆灿英灵。
众将士可以快意恩仇,杨秀却是不能轻易决断,若是江哲真的前来祭灵,于情于理,都不能杀害大雍吊祭的使者,但是若是任凭江哲来去自如,只怕军中的怨恨就会集中在自己身上,军中本已有了怨言,只因自己不曾起兵相救大将军,他本是蜀人,若无陆灿,根本难以在军中立足,如今能够统帅淮东军,也多半陆灿余威和自己这几年的经营,若是伤了军心,只怕就是尚维钧不动手,自己也不能掌控淮东军队。更何况雍军拥兵淮水北岸,所为何来,不用问也知道,一旦江哲陨命广陵,那么雍军必然渡水作战,现在并不是和雍军大战的好时机。所以思之再三,杨秀婉拒了江哲前来吊祭的要求。
可是这年轻的使者却肃容道:“杨参军,你我两国虽然是敌对,可是忠臣义士人所共敬,陆大将军和楚乡侯更是少年之交,份属师徒,情同手足,虽然不幸中道分离,各为其主,以至于生死相见,可是私情不害公谊,还请将军不要拒绝楚乡侯一片诚心,想来就是大将军泉下有知,也会乐于见到侯爷亲来吊祭,人死如灯灭,想来大将军也不会怀恨昔日恩师的。”
杨秀思索再三,终于叹道:“江侯爷居然有此心意,我若坚拒,反而令天下人觉得我南楚将士心胸狭窄,只是在下不妨直言,若是江侯轻身来此,会有什么后果杨某也不敢肯定,不过杨某定然尽力阻止淮东将士复仇之心。”
那少年使者端重地道:“我大雍上下皆相信南楚将士不会迁怒于我家侯爷,若有意外,想必也与将军无关,只是我大雍太子殿下也在楚州军中,殿下有令,若是侯爷有什么短长,必要血洗淮东,才能向陛下交待,请杨参军谨记此事,莫要等到刀兵一起,以为我军不教而诛。”
杨秀眼中闪过厉色,冷冷道:“使者是在威胁杨某么?”
那少年使者平静地道:“纵然在下不说明,莫非将军还想不到我军拥兵泗州城下是为何么?我大雍行事素来光明正大,故而太子殿下令在下向参军大人明言此事,却并非是有意威胁,我们两国之争,已是不死无休之局,纵然今日不战,将来也是要战的,太子殿下并不认为拥兵淮水就可以威胁将军。”
杨秀闻言眼中闪过异色,道:“好个大雍太子,素闻贵国太子殿下自幼便有贤孝之名,想不到行事也是这般刚毅果决,好,杨某就静候楚乡侯前来祭灵,不过并不保证他的安全就是了。”
那使者也没有惊怒之色,只是行礼想要告退,杨秀却止住他,目光在这看上去平凡普通的少年使者身上凝注了片刻,问道:“还未请问贵使尊讳?”
那使者神色仍然是冷冷淡淡,道:“在下霍琮。”
杨秀目光一寒,良久才道:“原来是你,好,送客。”
待霍琮离开大帐之后,从内帐走出了韦膺,虽然只有数月时间,韦膺的形容憔悴了许多,尤其是陆灿死后,他在短短几日之内,竟连两鬓都有了星霜,这让原本十分擅长保养的韦膺仿佛苍老了几岁。他目光幽冷地道:“杨参军,你想不想为大将军报仇?”
杨秀知他心意,淡淡道:“大丈夫就是想要报仇,也不能用这种手段。”
韦膺冷笑道:“你以为那人会是真心前来吊祭么,只怕他离去之时,就是尚维钧动手之时,你就不怕尚维钧以此为借口为难你么?”
杨秀从容道:“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是前来吊祭的使者呢?我就是这样禀明朝廷,我朝素重礼法,想来尚相也不能以此为借口,韦兄,你对大将军的心意我是感激的,可是这次却不能任你动手。”
韦膺听出杨秀话外之意,却是怀疑自己想要报私仇,其实他虽然未必没有趁机报复之意,可是却实在是想替陆灿报了江哲陷害之仇,但是望着杨秀淡漠的神情,却是没有再多言,转身黯然离帐,心道,这世上也只有大将军一人敢于相信我,他如今已死,南楚军中也不是我久留之地了。
走出大帐不远,厉鸣匆匆走来,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韦膺见他神色古怪,正欲动问,他已经走到韦膺身边,低声向他说了几句话,韦膺眼中也闪过匪夷所思的神色,厉鸣见状又低声道:“崔庠传来消息,门主已经同意对陆氏下手,传书请首座回去,门主许诺既往不咎。”韦膺目光沉凝下去,良久才道:“等我见过江哲之后,我们便回去。”说罢又冷笑道:“这场猫哭耗子的好戏怎能不看呢?”
翌日,大雍前来吊祭的车马渡过了淮水,一行人皆着素衣,在南楚军士虎视眈眈之下,来到了广陵大营。
我坐在马车上,静静地想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