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要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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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我在大厅里找了个无人的死角坐下,手上捧着从路过的餐桌上取的蛋糕,正津津有味的品尝,目光游离在大厅每一个走动的人身上。
    前方,余笙和诺琳还在僵持着,辨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目测看来,战况激烈。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没脑子的诺琳正自掘坟墓。
    “哎!”我不禁摇头,果然,名人的世界我不懂。
    不多时,手中的蛋糕已吃完,我百般聊奈的坐在沙发上东瞅西瞧,毫无焦距。
    今天,他会来吗?
    尽管不确定,可心里还是隐隐期待着。
    喧闹的大厅里人来人往,随着时间流逝,到来的人也越发增多。空气一下变得沉闷,因身子虚,长年处于低血压状态,面对这种人多且氧气不足的世界,我是不敢久留的,索性只得起身离开,去了外面的露天阳台。
    阳台上,空无一人,冷空气张狂肆虐着。幸而今天出门时,穿了外套,不然,此刻的自己,真的是要冻成狗了。
    八楼,真的不算高,站在这露天阳台上,就连江州一半的夜景都观望不到。我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眼角余光突然瞥到身后一个漫步走来的人影,看轮廓,是个男人。
    他的脚步声很轻,轻到没有声响。若不是因为提前看见他,估计都不会发现有这么一个人的靠近。
    他在我身旁不远处的栏杆前站定,身子前倾,双手附在栏杆上,动作随意优雅。尽管隔着一段距离,我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冷气息,仿佛他的身上正标注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阳台上的灯光很暗,暗到我们都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你也是出来放风的吗?”我目光希冀的看着前方背影,出声打破这份沉寂。
    结局可想而知,对方好像不太想搭理我,介于我问出的话,他连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好吧,我错了,貌似有钱人的公子哥都是这样的。或许是自己的长相太过稀松平常,才会入不了他们的法眼,甚至还被当成想要倒贴他们的女人。
    心,没来由的颤抖,前面的那个人,让我有种想要靠近的冲动。分不清是因为什么,就是莫名的想要靠近,仿佛只有靠近,才能让自己安心。
    几乎是有这个想法的同时,我的脚步也跟着挪动。
    那个背影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像是将我当做空气般,不屑理睬。
    随着距离的缩短,一股独有的,熟悉的味道闯入鼻尖。那是一种满天星与栀子花相融合的花香制成的香水,味道清淡,香气清新扑鼻。
    我记得,那是安堇年独爱用的香水。只因我喜欢满天星,他喜欢栀子花,所以,他之后用的香水都是满天星与栀子花混合制作的香水。
    对这个味道,我早已映入脑海的每一寸,每一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那眼前的这个人,是安堇年吗……
    冒出这个想法的瞬间,我自己也惊呆了。同时朝着背影移动,小心谨慎,生怕会打扰到那个处在暗影中的黑衣男子。
    依旧是那张熟悉的侧脸,夜色笼罩中的他,多了几分孤寂。冷傲绝尘的背影里透着几分悲凉,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不敢。
    我多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幻影,一但触碰,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我又很想,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与他相认。
    可我更怕,无端的上前只会让他更快的落荒而逃。
    安堇年,此时此刻的我,究竟要怎样,才能留下你那仓惶而又悲伤的心。
    眼前的一切,仿若一场没有尽头的梦,梦里的我是如此奢望期待着,时间能停滞在这一刻,哪怕多一分也是好的。
    安堇年,为何我们之间总是这样,明明靠的那么近,却又好似相隔千山万水。明明我们都彼此挂念,却不能好好的说上一句话。
    其实,我所奢求的,也不过是一个解释,或者一个答案而已。
    许久,久到空气静的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的手还是不可抑制的伸了出去,当手心触到他手背的那一刻,空气骤然凝固。
    我颤抖着声音,极力隐藏起语气中的不安,轻声唤他“堇年……”他没有动,我继续说“我好想你。”
    没有任何前奏,当感觉到面前身子猛然一颤的那一刻,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从他的身后伸手环抱住了他。
    他的腰很细,身子也不像一般人那么健硕,就算隔着衣物,我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突兀的肋骨。
    “我真的好想你……”我细雨呢喃,环抱着他的双手又紧了几分。
    他没有动,身子笔直的前倾着,保持着之前的那个动作。
    我知道,他原本是想在我手附上他手背的那一刻就逃开的。
    可终究还是慢我一步,被我逮个现行的他,只能僵持着脊背,静默不语。
    久别四年的重逢,在我看来,是上天怜悯而洒下的眷顾。
    梦里,我曾多少次预见我们相遇的场景,可从来没有哪一刻让我觉得踏实。只有实实在在出现在眼前的这个他,才会让我如此安心。
    安堇年,我想,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害怕失去你。
    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似在述说着我这些年的无奈与想念。
    这一刻,我只想好好的与他待在一起,这样就很好。
    他轻声叹气,打破沉默,“林夕。”他唤我的名字,声音暗哑低沉,落入耳中,却还是那么好听。
    我像个欣喜的孩子,在他的身后抬起头,轻声回应“嗯。”
    “这些年,过得好吗?”他的声音如羽毛一般轻柔飘逸,极为悦耳。
    “不好。”这一刻,我像及了爱撒娇耍赖的小女孩“失去了安堇年的林夕,又怎会好……”
    听到我的回答,安堇年的身躯微颤,久久才听他开口“我以为你会很好……”
    “不好,不好……不好……”泪水如决了堤的洪水猛兽,争相流出,泪水落在他后背的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安堇年抬手搭上我的手背,轻声道“不哭了,好不好。”
    “好,”我哽咽着应声,极力压制住自己的眼泪。环住他腰身的手始终舍不得放开,生怕一放手他就会像上次那样,毫无眷恋的离开。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试图掰开环在他腰间的手。
    “堇年,不要走好不好,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小声恳求着,每一个字都那么轻,那么轻。
    “好,我不走,我陪你……”他无奈摇头,终是向我妥协。
    我抬头凝望着他,满心欢喜,像是多年来无法达成的心愿,在此刻,终于得到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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