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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行一段路，隐约间，他总能听到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
“错觉，一定是错觉。”按照惯例，自己应该一不小心就把人坑了。“万一真是那样，那就太不好意思了。”面上露出一丝女儿家的羞涩。
广场上，众人傻眼了，苦极真人乐坏了。
没有哗然、没有惊叹，没有欢呼，更不会有喝彩。全场死一般的寂静。良久……
大家都只是眼也不眨地，凝视着光幕上那个曾经被他们忽视的数字。似要将曾经少给他的关注，千倍百倍地补回来。
“哈哈，徒儿好样的，没给师尊我丢脸。”耳旁是苦极真人旁若无人的大笑，罗天却是不理。
他的目光如所有人一样，都死死盯视在眼前的阵法光幕上。
三万一千二百零一、叁万壹仟贰佰零贰、叁万壹仟贰佰零叁……贰佰贰拾贰后面的台阶数在飞速增长，看这架势，丝毫不比当初的曲一凡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能进入这第二场考核的果然都不是弱者，此人最终能走到哪一步”在最初的惊诧过后，这才是所有人最关心的。
而随着光幕上贰佰贰拾贰号后面的台阶数攀升，那个倒计时的数字，则是在以一种让人咋舌的速度骤降着。
六万八千七百九十七、六万八千七百九十六、六万八千七百九十五……
“天梯似乎在减少。”不只是罗天这么想，因为在光幕上排名末尾的几人，所登上的层数被天梯减少的层数覆盖后，那些人的编号就都变成了灰色。
“原来如此。”看了眼身边忘情的苦极真人，罗天会心一笑。
苦极真人之前说他徒弟是必须用逼得。“现在天梯必然发生了某种变化，不然也不会如此。”
苦极真人也心知他所想，哼哼两声，“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
罗天点头，“可惜，令徒这次爆发未免太仓促了些。”就如曲一凡之前一鼓作气一样，当筋疲力尽之时，也就是那呆傻二货止步的一刻。
苦极真人笑容一滞，随即就不以为然，“无妨无妨，至少老夫这张脸皮是保住了。”
目中金光一闪，视线落在了光幕之上，“现在该我请罗天兄拭目以待了。”
罗天略一沉吟，一笑。目光转过，落在了光幕之上。
……
方浩不知何时醒来，没有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充盈之感。
坐起身，略一感受了下体内情况。
“居然……突破了。”犹自不敢相信，再三确认后却发现结果依旧。
笑意浮现脸上，“传闻修士突破极限后，或可破后而立。这也是此天梯的一大效果。”
在修真界，所谓的苦修之士，往往就是通过各种极端手段，在淬炼中提升、在死亡中突破。方浩自诩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但天梯的效果，让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浴火重生的感觉。
不只是修为上的突破，身体由内致外都好似被锤炼过一般。自己修为本就比寻常结丹要精炼，而今更是又上一层楼。
“还有肉身。”握了握拳，骨节啪啪作响。
方浩眼神明亮，站起身，顾不得满身血污。视线望向了天梯的更高处。
“这第二场考核结束不知还有多久？我修为已至结丹后期，机不可失，在这天梯上多走出一层，我便多一分收获。”
没有多做迟疑，脚步迈动，一步、两步……一梯、两梯……
刚走出几梯，似乎感应到什么，蓦然回首。
方浩瞳孔骤缩，视线之中，是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蔓延的无边黑暗。
他大概也猜出这可能是考核要结束了，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天梯出了什么变故。恰在此时，远处突兀地一声惨叫响起。
在黑暗地掩映下，顿觉一阵头皮发麻。来不及多想，也根本无需多想，方浩转身就跑。天梯有多宽？这一点无人知晓，身后是无尽黑暗，唯一的退路也就是拼命往上爬。
“朋友，你太慢了。这么跑是跑步过得。”方浩正跑着，忽的身旁冒出了个少年人。
这少年同样跑着，动作大开大合，无形间就透着一股子大家之气。
“你知道这玩意是怎么回事吗？这里又是哪？”
见少年跑得轻松惬意，说着还一跳一跳，好不嚣张。
方浩张了张嘴，还没等说什么。
却见少年回头忘了一眼后一蹦三尺，“哇呀呀！”
方浩只觉脚下一空，那少年的话却犹在耳边回荡，“朋友后会有期，你垫后，在下先走一步，来日有缘再见。”
磅礴吸力一卷，刚刚才经历突破喜悦的方浩，带着一脸茫然。毫无反抗之力地坠入到了永恒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