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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有胆识的伯乐,是他的幸运。他谦逊地回道:
“中主编过誉了,我只是尝试着把我看到的、思考的,真实地写出来。”
“不,这不是过誉!”
钟望阳目光灼灼的看着叶晨,对他纠正道:
“这是事实!你的眼界,你的思想深度,远远超出了你的年龄!小叶啊,你平时都读些什么书?怎么会有如此深刻的洞察?”
二人之间的话题由此延续展开,从伤痕文学的现状与未来,到世界文学思潮的涌动,叶晨谨慎地引用了些符合时代背景的见解。从社会转型期的阵痛,到青少年教育的困境,从文学的责任感到人性探索的边界.......
两人竟像久别重逢的老友,越聊越投机,越聊越深入。钟望阳发现,这个来自黄土高原的年轻知青,言谈举止间,竟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和开阔。
他不仅对《少年犯》的创作理念阐述的清晰透彻,对更广阔的文学、社会、历史议题,也常有独到而深刻的见解,既不激进冒进,也不保守僵化,显示出一种难得的成熟和睿智。
这种眼界和谈吐,绝非一个闭塞乡村的普通之星所能拥有,这让钟望阳在惊讶之余,更多了几分欣赏和佩服。
窗外的阳光从西窗斜射进来,在堆满稿件的书桌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不知不觉间,两人竟畅谈了整整一个下午。茶水续了又续,烟灰缸里的烟也堆满了,叶晨看得出来,这位中主编抽烟很凶。
直到夕阳的金辉染红了窗外的梧桐树梢,钟望阳才恍然惊觉时间的流逝。他一拍额头,带着歉意和未尽兴的遗憾,笑着说道:
“哎呀!你看我,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都忘了时间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小叶同志,跟你聊天,痛快!痛快!”
他走回到书桌旁,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又拿出了一张印着编辑部抬头的便签纸,刷刷写了几行字,然后连同信封一起递给叶晨。说道:
“小叶,这是给你安排的住宿地址,离编辑部不远,交通方便,条件还算干净。一日三餐,就在编辑部旁边的小食堂解决,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你直接去吃就行,费用都记在编辑部账上!”
叶晨接过纸条和信封,看到纸条上写着一个招待所的名称和地址。中望阳接着指着那个信封,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怀:
“这个,是给你的个人补助。按咱们编辑部的规矩,特邀作者来改稿期间,每天有2块钱的生活补助。你拿着,在魔都买点需要的东西,或者给家里捎点特产。”
一天2块钱,这让叶晨的心中一动!在1977年,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一个普通工人月工资也就三四十元,这相当于他每天什么都不干,就能拿到相当于普通工人日工资一半还多的补助。这不仅是对他劳动的尊重,更体现
了杂志社的诚意和对人才的重视。
叶晨出于客气,还是礼貌的推辞了一下,开口道:
“钟主编,这......食宿全免已经很好了,补助就不必了吧?”
“诶!拿着!必须拿着!”
钟望阳佯装板起脸,把信封又往叶晨手里推了推,然后说道:
“这是规矩!也是你应得的!改稿是个费心费力的活儿,就安心收下,在魔都生活手里有点零钱方便,别跟我客气!”
钟望阳深知叶晨的这部作品一发表,势必会名声大噪。随着各类文学期刊的复刊,各大杂志社对于投稿的作家都在削尖了脑袋去寻找。
真要让别的编辑部把叶晨给挖走了,他哭都找不到地方去,尤其是叶晨还这么年轻,成长的空间巨大,这时候和他结下交情,怎么都不会是件亏本的买卖。
钟望阳顿了顿,语气变得温和而郑重:
“小叶啊,接下来的日子,就辛苦你了。稿子我们都很看重,巴老也寄予厚望。
编辑部会全力配合你,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或者小陈说,哦,小陈就是刚才带你来的那个编辑。我们就一个目标,让《少年犯》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复刊号上!”
叶晨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信任和期望,他不再推辞,收好了信封和纸条,站起身,郑重的点头然后说道:
“钟主编,您请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好!好!”
钟望阳满意的笑了,亲自把叶晨送到办公室门口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今天先好好休息,倒倒车马劳顿。明天上午9点,咱们正式开碰头会,编辑部的几位骨干一起,咱们好好聊聊稿子!”
“好的,钟主编,明天见!”
叶晨走出《魔都文艺》编辑部那栋充满历史气息的洋楼,站在巨鹿路梧桐树的浓荫下,魔都傍晚的车流声和远处的黄浦江轮船的汽笛声交织在一起。
他捏了捏口袋里那个装着补助的信封,又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