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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明杰在报社司机的“陪伴”下,说说笑笑的来到了会议室。
但是,进门后瞄了一眼架势,明杰心里就忽然一颤。
伍书记怎么来了?
还有康主编,怎么是如丧考妣的样子?
又听“喀...
除夕的雪落得温柔,林浅关窗时,指尖触到一缕冷风,像谁在远处轻轻拉了一下衣角。她坐回书桌前,萤火系统的后台依旧亮着,数据流如星河般缓缓滚动。那一千二百八十三个在跨年夜写下心声的人,此刻已沉入梦乡,或正被某位值班督导温柔回应。她点开那条来自喀什小女孩的留言原始扫描件??歪歪扭扭的维语与汉字并列,第三页则全是用彩色铅笔画出的符号:圆圈代表太阳,弯月是夜晚,而那些细小的、带尾巴的光点,她标注为“星星说的话”。
林浅把这一页设为新年第一张系统欢迎图。
凌晨五点,她终于合上电脑,却毫无睡意。记忆像潮水,一次次推着她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时她还是社会学系研究生,背着帆布包跑遍城中村小学,发放自己设计的“儿童情绪表达问卷”。回收率不足百分之三十,多数家长皱眉:“小孩子有什么心理问题?写作业都写不完。”有个母亲当着她的面撕了问卷,“别教坏我娃,成天想些没用的。”她蹲在巷口,一片片捡起碎纸,指甲缝里嵌着墨迹,像一道道无声的伤。
如今,那场失败的调研成了萤火计划最初的胚胎。
手机震动,是周婷发来的消息:【内蒙古那个牧区小学的孩子来信了,这次他问:“如果我把萤火箱埋进土里,明年春天会不会长出一座会说话的房子?”】林浅笑了,回复:【告诉他,会。而且房顶会有星星形状的窗户。】
阳光爬上窗台时,门铃又响了。
这次是快递。一个厚实的牛皮纸包裹,寄件人栏写着“铜仁市民族中学张慧”。林浅拆开,是一本手工装订的素描册,封面用烫金小字题着《星群日记》。翻开第一页,是陈志远那幅送给她的小星星画,旁边附了一行字:“他说,我要把它画进我的课堂。”往后翻去,全是张慧复健期间所绘:孩子们围坐在操场画星空,一个男孩举着手说“我的星星是蓝色的,因为它刚哭过”;教室墙上贴满便签,每张都写着一句孩子的话,“妈妈骂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被踩扁的蚂蚁”“爸爸喝酒回来,我会躲在床底数地板裂缝”……最末一页,是张慧自画像??她站在讲台上,背后黑板写满学生的心事,而从那些文字里,飞出无数微小的光点,汇聚成一片星云,轻轻托住她的身影。
林浅抚摸着那页画,忽然听见阳台传来细微响动。她走过去,发现一只旧铁盒被悄悄放在栏杆边??那是早期萤火箱的原型,由她和阿哲亲手焊接的测试版,后来赠给了支教学校。盒身锈迹斑斑,锁孔旁贴着一张便利贴:
>“林姐:
>我们班的孩子听说你要退休了,都不肯睡。他们连夜做了这个。
>他们说,不能让你一个人守夜。
>??李薇”
林浅怔住。退休?她从未提过。
她打开铁盒,里面塞满了折成星星的彩纸,每颗星星上都写着一句话:
>“林老师不退休,我们要一直写信给你。”
>“你要是走了,萤火就没人点了。”
>“我昨天梦见你变成月亮,天天看着我们。”
>“你不许退!我们还没长大呢!”
最后一颗星星展开后,是一幅蜡笔画:一个小女孩站在高楼顶端,手里拿着一把钥匙,天空裂开一道缝隙,光倾泻而下。画角歪歪地写着:“林老师是开光的人。”
泪水猝不及防滑落。
她没有退休的打算,但从没有人告诉她,原来她在这些孩子心里,早已成了某种恒定的存在,像灯塔,像晨星,像雨季里不肯熄灭的火柴。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阿哲总说:“我们不是在做项目,是在种树。根扎得深了,风来了也不怕。”
中午,她拨通阿哲电话:“我想去看看他。”
阿哲所在的支教点在云南怒江峡谷深处,需徒步两小时才能抵达信号站。三天后,林浅背着简易行李,踏上泥泞山路。沿途风景壮丽而荒凉,峭壁如刀削,江水咆哮。护送她的向导是当地一名退伍老兵,姓杨,曾因儿子抑郁自杀加入萤火守护团。“我晚了五年听见他说话。”老杨沉默许久才开口,“现在我想替所有没机会的父亲,多走几步路。”
傍晚时分,他们抵达村小。
校园简陋,但干净整洁。操场边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孩子们手写的誓言:**“这里不说‘闭嘴’,只说‘我在听’。”**教室门口挂着一排萤火箱,颜色各异,有的还贴着亮片和羽毛,显然是孩子们精心装饰过的。
阿哲正在批改作业,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