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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有些脱离现实生活的逻辑。
因为现实中的悲剧往往更沉默——我采访过的留守儿童,他们大多不会遭遇如此极端的生活,而是在日复一日的忽视中慢慢枯萎。
或许下次,您可以试试用更克制的笔触,去写那些没有爆点的疼痛。】
【不过两篇最让我震撼的,是您对“同名异境”的运用。《最后一课》里的张潮老师与您共享名字和家庭背景,就像在文字里埋下一面破碎的镜子。
当读者试图拼凑镜像的完整图景时,会不自觉地代入作者的视角,这种危险的游戏让我想起博尔赫斯。但您比他更狠——博尔赫斯用迷宫困住读者,您却给每个迷路的人发了一把手术刀。】
【如果非要给这封信加个结尾,我想借用您在《原乡》里写过的一句话:“所有寻找故乡的人,最终都会成为故乡本身。”
现在的你,大概正在用文字建造一座新的“故乡”,那里既有卖肾少年的眼泪,也有金牌教师的灰烬。而像我这样的年轻编辑,正偷偷从您故乡的围墙外捡砖头,想着哪天能盖出自己的小房子。
所以无论希望如何微渺,我仍然希望能为《十月》杂志,约到你的新作!】
不知不觉,徐畅畅就写了近3000字——这恐怕是《十月》杂志有史以来最长的约稿信了!
敲下最后一个字符以后,徐畅畅都不敢检查有没有错别字,近乎是闭着眼睛点击了「发送」按钮——她深怕迟上一秒钟,这股勇气就会消失。
等到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徐畅畅才睁开了眼睛。
十五分钟后,《十月》杂志的编辑办公室里,响起了一声尖锐、高昂的年轻女性的尖叫声——
“啊~~~~”
不仅把同事们都吓了一跳,也把在主编王占军吸引出来了。
他看清尖叫的人以后,有些不满地道:“小徐,不要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徐畅畅这时候说都不会话了:“主……主编,快……快来看……”声音带着颤抖,仿佛就要哭出来似的。
王占军心里一动,一个他压根就不敢想的念头挤开心脏的缝隙,顺着动脉,涌入大脑:“不会吧……”
他再也顾不得仪态和其他同事一样的目光,快步走到徐畅畅的办公位前,沉声问道:“怎么了?”
徐畅畅用发抖的指尖对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王占军顺着看过去,只见老款17寸CRT显示器发黄的屏幕上只打开了一个邮箱页面,由于是「1024x768」的分辨率,所以字体显得有些粗糙,不过还是能看清上面的每一个字——
上面也只有一个字:
「好」
王占军霍然回头看向徐畅畅,难以置信地问道:“他的?”
徐畅畅点点头。
王占军俯下身,先看清了发件人的地址,果然是一行熟悉的英文字母,两个小时前他还亲笔抄录过。
接着又看到这封邮件有个附件,标题赫然是:
《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