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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掌柜的不在,据说是回洞庭君山了,如今是一个姓赵的二掌柜在看铺子,这位二掌柜热情的将刘小楼迎入二楼,吩咐奉上茶水,亲自作陪。
刘小楼便问:“尊驾出自赵氏?”
赵二掌柜笑道:“好教刘掌门知晓...
玉笛插在坟头,风穿过裂纹,发出低哑的呜咽,像是谁在梦中呢喃未尽之语。那脚印一路向北,踏过枯草与冻土,每一步都深陷于泥泞,却从不曾停歇。horizon的尽头,灰云压地,仿佛天地之间只剩这一条孤绝之路。
林昭不知何时已闭上了眼。他没有再去看那北方的虚影高塔,也没有再去听那夜半回荡的笛声。他知道,苏砚若真被唤醒,便已不再是那个会蹲下来为他系紧草鞋、教他辨认星斗方位的兄长。可他也明白,真正的苏砚从未消失??他活在每一句被传诵的《问书》里,活在每一个孩子抬头发问的眼神中,活在那支玉笛最后一次吹响前,刻意改变的那个音符里。
那不是召唤,是警告。
启明阁的晨钟响起第三遍时,小女孩已被安排住进了后山的小屋。她抱着那半块木牍不肯松手,像护着最后一点火种。陈启带着几个年长些的学徒开始整理各地送来的讯息:东海渔民的地图已被拓印成数十份,由信鸽与快马分送各村;西部牧童用石阵传递的月光信号,经破译后竟是一整段失传已久的《问书?梦篇》残章;而寒鸦镇墙上的刻字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开始在夜里悄悄张贴手抄的问题集,署名总是“一个还不想闭嘴的人”。
林昭坐在槐树下,手中摩挲着那枚曾炼入鼎片碎片的符牌残渣。千问结界已成,乌龙山自此不再只是避难之所,而成了思想的试炼场。昨夜那一道来自北方的笛声虽已消散,但结界确实波动了一下??有东西试图靠近,却被无形之力拒之门外。不是因为来者携带谎言,而是因为他心中已无疑问。
“他在服从。”白霜站在林昭身旁,望着山门外新栽的一排幼竹,“一个真正清醒的人,哪怕站在敌阵之中,也会怀疑命令的源头。可他没有。他的脚步坚定如律令所驱,他的笛声精准如仪轨所定。这不是背叛,是被夺走了提问的权利。”
林昭点头,声音很轻:“所以我要让他听见问题。”
当天午后,启明阁正式开设“反溯课”第二轮。这一次,参与者不再局限于山中学徒,连附近村落的农夫、猎户、寡妇、盲眼老匠人都拄着拐杖或牵着孩子前来。殿内挤满了人,连屋檐上都坐着少年。林昭并未主讲,而是请第一位朗读纸条的母亲站上讲台。她颤抖着手展开一张皱巴巴的纸,念道:
“我儿子五岁那年,官差说他‘魂相不稳’,要带去静默院调理。他们给他吃了安神丸,回来后他就再也不说话了。我想知道……他还记得我吗?”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抽泣。紧接着,第二张纸条被打开:“我爹是律堂文书,临死前烧了自己的笔砚。火里飘出一句话:‘我们写的不是律法,是枷锁。’我现在也在做文书,每天抄写共律谕令。我怕有一天,我的手也会不听使唤……我该怎么办?”
第三张:“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鸟,飞过七印讲堂,看见屋顶下全是空壳人,睁着眼,却没有瞳孔。醒来后我发现,我也快忘了梦里的颜色。这是不是他们说的‘归心’?”
问题一个个浮现,如同暗河破冰。有些人当场痛哭,有些人沉默攥拳,也有人突然起身冲出门外,不知是去呕吐还是去书写属于自己的那一张纸条。
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从人群后方挤进来,满脸尘土,怀里紧紧抱着一只陶罐。他只有六七岁,走路一瘸一拐,右腿缠着发黑的布条。守门弟子本想拦下他,却被林昭抬手制止。
男孩跪倒在殿中央,双手捧起陶罐,声音嘶哑:“这是我爹埋在井底的……他说,如果有一天乌龙山还在,就把这个交给‘吹笛子的人’。”
林昭接过陶罐,轻轻打开封泥。里面没有金银,没有兵器,只有一卷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竹简。当他缓缓展开,全场瞬间寂静。
那是《启明录》的完整版本。
不仅包含了现存的所有章节,更在末尾新增了三篇从未现世的内容,标题分别为:《律之始》,《问之刑》,《归路非归》。
林昭的手指微微发抖。这卷竹简的气息古老而沉实,墨迹泛着淡淡的幽蓝光泽??那是用“夜光藻”调制的墨水,唯有启明阁最核心的典籍才会使用。更重要的是,卷首赫然盖着一枚朱印:**“非疑勿启,非痛勿读。”**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传承,而是一道门槛。一旦开启,便意味着接受某种代价。
当晚,林昭独自进入藏经洞最深处,点燃七盏魂灯,将竹简置于石案之上。他割破指尖,以血触印。刹那间,朱印融化,化作一道赤色符文没入眉心。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千年前,第一座律堂建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