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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刘思杨还在给谭星讲今天在高级道上的事,她耿耿于怀地抱怨:“……我敢打赌,叶希木肯定怀疑我和挑儿商量好了,所以在雪道上盯着我看了半天,确定我在演戏,就跑了。哎,我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觉得季挑儿应该赔我精神损失费……”
……并不是,叶希木的心思一向很重。他想得多,所以待人周到。但当他和自己划清界限,就成了周到的反面。他刀枪不入,水火难侵。
季辞假寐着,想着方岳廷的这条消息要怎么回答,忽然听到谭星痛叫了一声,开始叫她的名字。
谭星掰开外卖的一次性筷子时,被一根细长的竹刺深深扎进了手指。虽然没有见血,但十指连心,碰一下谭星就嘶嘶地叫。谭星眼泪汪汪地说,挑儿救我,快帮我挑出来。
之前季辞帮刘思杨处理过一次外伤,那之后她俩只要是小的外伤,都找季辞解决。扎刺这种,伤小但麻烦大,谭星之前有个朋友喉咙扎了根小鱼刺,辗转了几个医院都没搞定,最后还专门去的鱼刺急诊,花了大几百块钱。手上扎刺,谭星就更不想去医院受罪了。
于是又叫了一个外送,从药房买了一次性注射器、消毒手套之类的器材。季辞戴上消毒手套,给谭星的手消了毒,说“会出点血,你别盯着看。”
谭星其实没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她在看季辞。说不害怕是假的,她的手指下意识地向后缩,但季辞的手很有力,把她的手指捏得很紧,扎进竹刺的那一块地方被捏到发白发麻。所以当季辞用注射器的针头一点点挑开她的皮肤时,她并没有感到明显的疼痛。
谭星的紧张稍好了一些,其他几根手指不由自主地紧贴着季辞的手背,季辞身上传来的温热和馨香也缓解了她的恐惧情绪。在她觉得很疼的那一刹,季辞已经找到竹刺,用镊子拔了出来。
谭星和刘思杨都松了口气。季辞给谭星擦干净血迹,消毒,包扎,最后用一个有弹性的线套,把缠着绷带的指头套上。谭星的手指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白胖的蘑菇头,还怪可爱的。这么迅速完美地解决掉问题,谭星很高兴,都懒得去投诉店家了。她盯着自己的蘑菇头手指,说:“我现在蛮能理解贺恺乐的,当时哭着喊着跪着都要求你复合。”
她对刘思杨说:“你知道吗?刚才挑儿给我挑刺的时候,我都有心动的感觉。我要是个男的,就把她压桌子上亲了。”
季辞正在收拾碘酒绷带,闻言把手里的棉球丢她身上:“这叫吊桥效应,傻崽!”
刘思杨却忽然想起什么,“挑儿,我记得你以前说,你这手艺是跟你一个前男友练出来的。你说你们两个在一块的那会儿,他经常打架受伤,一回两回的,你就练出来了。”
她看到季辞的情绪几乎是瞬间低了下来,她低着头说:“嗯。”
“不会就是今天这个叶希木吧?”
季辞抬起头看着她:“是啊。”
谭星和刘思杨两个女生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严肃。虽然和季辞相处了这些年,彼此都已经非常了解,但她们还是会觉得自己和季辞有一部分非常不一样:她们的成长轨迹都很简单、清晰,家庭、学校、职场,构建起了她们的性格和日常生活。
尽管季辞也从未向她们隐瞒她的家庭、学校专业,以及职场经历,但她们还是能敏锐地觉察,季辞的人生中似乎存在一团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浓雾,这让与她接触过的人,都会莫名地觉得她是神秘的、吸引人的。这种神秘或许隐藏着伤害,追过季辞的男生很多,也有个别得到她的青睐,但无一不是以痛苦的分手落幕。贺恺乐无疑是其中情节最抓马的一个。
但叶希木的突然出现,仿佛让那团隐秘的浓雾裂开了一道缝隙。
谭星心中忽然一动,迟疑着问:“你当年和贺恺乐……你……出轨的不会就是他吧?”
季辞很轻地说:“是啊。”
*
事情还得从2014年开始说起。
这一年中,季辞一边在巴塞罗那工作,一边几乎将所有业余时间投入到对徐晓斌的起诉和举证中去。中间多次飞回江城,配合律师和公检法的调查,但停留时间都十分短暂。
9月,她忽然接到了沈总的电话,告知她省发投的团队即将前来考察,询问她是否愿意做他们的地陪。季辞此前和沈总有一些联系,告诉过沈总她现在在Airbnb工作。沈总咨询过她一些有关民宿运营的问题。
季辞很快同意了,这件事对她来说并不难。在Airbnb工作了九个月,她已经对当地的文化旅游行业,以及配套产业有了更深的理解。沈总他们过来做的也是文旅方面的考察,她能给出很多专业而且颇具见地的意见,并分享她的切身体会。
考察团离开之前,沈总和她单独长谈了一次,邀请她回国加入省发投。
季辞起初是迟疑的,她有许多现实方面的考虑。但沈总很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