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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眼下在京城里,到时候的祭祀仪式他作为皇家的一员,应当也会参加......”
萧珩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尤简阳知道祭祀的事情,也很清楚皇帝要用“纯阳童子”献祭的事,但是他并没有阻止,或许他跟皇帝想法是一样的,觉得献祭几个孩子并不是问题,又或许是他面对皇帝的旨意也无能为力。
薛清沐知道萧珩想说什么:“我知道,但我还得试一试,也许三皇子知道徐砚也是‘纯阳童子’后,会决定帮我们呢?两日后就是上元节了,我必须试试。”
萧珩喉头微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自然不想让薛清沐再去找三皇子尤简阳,但也知道现在事态紧急,已经不是他或者萧家能处理得了的。
“罢了,”萧珩最终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纵容,“你想怎样,我陪你去。”
薛清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浓浓的感激:“萧珩……”
稍作休整,萧珩便与薛清沐同乘一辆马车,行至三皇子府门前。朱红大门气派非凡,门前石狮昂首挺胸,透着皇家的威严。
马车停下,车夫上前通报。不多时,门房的小厮快步迎了出来,看清马车旁立着的萧珩,脸上立刻堆起客气的笑容。萧珩在京中亦是有名的青年才俊,家世显赫,又与三皇子素有往来,小厮自然不敢怠慢。
“原来是萧公子,”小厮恭敬地行礼,“不知萧公子和这位小姐今日前来,有何吩咐?只是不巧,三皇子殿下今日有重要公务在身,去了城南的祭坛主持事宜,怕是要到晚上才能回府。”
“祭坛……”薛清沐喃喃自语,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决断,猛地抬起头,看向萧珩,“萧公子,我们去祭坛找他!”
“阿沐,不可!”萧珩立刻阻止,语气严肃,“你可知祭坛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家禁地,只有皇家人和奉了旨意的官员才能入内。我们这样贸然过去,若是冲撞了规矩,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薛清沐的声音有些发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可是萧公子,我等不了了。再等下去,一切都来不及了。就算是禁地,我也得先去试试!哪怕只能远远看一眼,问问情况也好。”
她的目光里充满了焦虑与期盼,那是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心。萧珩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薛清沐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若非事情到了万分紧急的地步,她断不会提出如此冒险的要求。
“祭坛守卫森严,岂是说去就能去的?”萧珩试图做最后一次劝阻,“就算我们到了那里,也未必能见得到三皇子。”
“见不到,我也要去!”薛清沐咬着唇,语气斩钉截铁,“试过了,就算被拦在外面,我也甘心。可若是连试都不试,我……我怕我会后悔一辈子。”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那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有些绷不住的迹象。
萧珩沉默了。他看着薛清沐苍白却倔强的脸庞,看着她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急切与不安,心中那道名为“理智”的防线,终究是在她的执着面前,一点点瓦解了。
他知道,自己终究是拗不过她。
“好,”萧珩再次叹了口气,这一次,叹息里多了几分认命般的温和,“你想去,我便陪你去。只是到了祭坛附近,一切都要听我的,绝不可鲁莽行事。”
“嗯!”薛清沐用力点头,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上车吧,”萧珩替她掀开马车的帘子,“去城南祭坛。”
马车再次缓缓启动,驶向那片象征着皇家威严与神秘的祭坛方向。
马车离祭坛还有些距离,就被祭坛外围的禁军拦下了。为首的守卫统领冷声道: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祭坛!
萧珩上前一步:在下萧珩,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三殿下。
那统领听到萧珩的名字,神色微动,却仍摇头:殿下正在主持祭天仪式事宜,特意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
薛清沐急得上前:这位将军,事关人命——
退下!统领厉声喝止,长戟往前一送,锋刃几乎抵到薛清沐的咽喉,再进一步,按刺客论处!
萧珩迅速将薛清沐拉到身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压低声音道:我有要事找三殿下禀报,事关重大,还请通融...
萧公子不必多言。统领态度强硬,祭天仪式关乎国运,况且三殿下早有命令,便是天塌下来也得等仪式准备结束。
薛清沐望着远处祭坛上隐约可见的人影,心急如焚。两日后的上元节近在眼前,若错过今日,徐砚恐怕...
薛清沐深吸一口气,突然上前一步:民女青瑜求见三殿下,劳烦通禀。
萧珩在薛清沐身后神情震惊,没想到她竟然会说青瑜求见,若是让尤简阳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青瑜?守门的士兵浑身一震,手中长戟险些脱手。几个士兵面面相觑,眼中尽是惊疑——他们确实听闻三皇子曾疯魔般寻找一位叫青瑜的女子,但今日隐隐有传言,说那姑娘早已香消玉殒。
统领面色阴晴不定:姑娘莫要玩笑,青瑜姑娘她...
若耽误了要事,三殿下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薛清沐打断他。
萧珩适时上前:我愿为青瑜姑娘作保。
统领看着二人额头渗出冷汗。犹豫再三,终于咬牙道:请二位稍候。转身匆匆进了祭坛。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约莫一刻钟后,沉重的祭坛侧门缓缓开启,出来的却不是三皇子,而是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冷峻男子——正是三皇子贴身影卫首领影锋。
大胆!青瑜姑娘早已故去,何人敢在此冒充?影锋声音传来,待他走近,看清薛清沐时愣了一瞬,“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薛清沐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影大人明鉴,民女确有要事需面见殿下。方才情急之下冒用故人名讳,实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