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腐泥断羽,石壁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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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索着洞壁,试探着向内走了几步。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出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岩洞,但似乎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洞壁异常干燥,脚下的泥土也较为坚实,雨水并未深入太多。
    再往里走,空间似乎开阔了一些。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凌云的目光被洞壁深处的景象牢牢吸引住了!
    那里的石壁,竟然异常光滑平整,显然是经过精心打磨!而在那光滑的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图画!
    他心跳骤然加速,几乎忘记了伤痛,踉跄着扑了过去,用尽目力去辨认。那些文字古老而晦涩,他大部分不认识,但其中一些简单的图形和人体轮廓,他隐约能看懂——那是练功的图谱!
    图谱的旁边,还刻着几行稍大的字迹,笔锋凌厉,透着一股孤高绝傲、睥睨天下的气势:
    **“余纵横半生,败尽天下,然高处不胜寒,终觉无趣。觅此绝地,观鹰隼搏击长空,悟天地之机,创此《惊鸿掠影诀》。身法如惊鸿一瞥,剑出若孤鹰掠影。留待有缘,莫坠吾名——‘孤鸿客’绝笔。”
    字迹下方,还有一个深深的刻痕——那并非文字,而是一只振翅欲飞、目光锐利如电、仿佛要破壁而出的鹰隼简图!其孤傲凌厉的神韵,竟与洞外那只为救他而死去的巨鹰隐隐相合!
    凌云的心脏如同被重锤击中,咚咚狂跳!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石壁上的刻痕和文字。武功秘籍?一个叫“孤鸿客”的绝世高手留下的传承?
    忠伯拼死将他推下悬崖,他侥幸未死,被巨鹰所救,在这绝境中挣扎求生,竟在暴雨之后,发现了这样一个前辈高人的遗泽?这难道就是冥冥之中的指引?是上天给他复仇的唯一机会?
    他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些冰冷的刻痕。当他手指触碰到那只石鹰的眼睛时,那半块一直被他紧握在手中的玉佩,竟然再次发出了微弱却清晰的温润光芒!光芒投射在石壁上,仿佛为那只石鹰注入了生命,其锐利的眼神似乎活了过来,直刺凌云心底!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瞬间传遍全身!
    他猛地回头,看向洞口。微弱的天光下,怀中“墨点”那黑曜石般的眼睛正好奇地望过来,在玉佩微光的映照下,竟也闪烁着一种野性的、不屈的光芒。
    断魂崖底,腐泥与断羽的气息依旧弥漫,黑暗与寒冷仍是主宰。
    但在这新发现的洞穴深处,在冰冷的石壁刻痕前,在一只雏鹰的注视下,一颗名为复仇的冰冷种子,终于触碰到了一丝名为“力量”的曙光。
    凌云缓缓挺直了因伤痛和寒冷而佝偻的脊背。他不再看洞外那令人绝望的深渊,而是将全部心神,如同最饥渴的旅人,投入了眼前石壁上那如同鹰隼般孤绝凌厉的刻痕之中。
    活下去,变强!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这石壁上的每一个字,每一道刻痕,都将成为他向那名为“幽冥”的黑暗挥出的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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