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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嚎瞬间盖过了枪声的回响！
野猪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挫，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
右前腿瞬间失去了支撑，整个身体带着巨大的惯性朝右侧狠狠栽倒！
泥浆和碎石被它翻滚的身体搅得漫天飞溅！
但这畜生生命力之顽强远超想象！剧痛非但没有让它失去行动力，反而彻底激发了它骨子里的凶性！
它仅凭三条腿，竟在翻滚中挣扎着想要再次站起，那颗狰狞的头颅疯狂地甩动着。
沾满泥浆的獠牙朝着赵雨和陈凡的方向凶狠地虚咬，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呼噜”声，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枪响的位置！
“补枪！别让它起来！”陈凡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他自己也瞬间抬起了枪口，但目标并非野猪的要害，而是它那条唯一支撑着身体、试图发力的左前腿！
“砰！砰！”
几乎是两声重叠的枪响！
赵雨的第二枪和陈凡的子弹几乎同时射出！
赵雨的子弹再次钻入野猪受伤的右肩附近，炸开一团血雾。
而陈凡的子弹则如同长了眼睛，精准地击中了野猪左前腿的膝盖关节！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隐约传来！
野猪那条支撑身体的左前腿瞬间扭曲变形，再也无法支撑它沉重的身体。
它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庞大的身躯如同崩塌的土山，轰然砸在碎石滩上，激起一片尘土！
四条腿只剩下两条后腿还在徒劳地蹬踹着地面，将身下的碎石搅得一片混乱，却再也无法让它重新站起。
鲜血如同小溪般从它肩部和前腿的伤口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身下的碎石和泥土，浓重的血腥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刺鼻而浓烈。
“成了！”赵雨兴奋地低吼一声，猛地从灌木丛后跃起，端着枪就要冲过去。
“别急！”陈凡一把按住他的胳膊，力道沉稳，“困兽犹斗，獠牙还能要命！等它血流干点，或者再补一枪彻底了结。”
他的目光依旧死死锁住那头在血泊中痛苦挣扎、发出低沉呜咽的野猪，没有丝毫放松。
直到确认那畜生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眼中的凶光彻底被死亡的灰败取代，陈凡才缓缓站起身，枪口依旧低垂着指向目标。
“向阳，过来搭把手！”赵雨这才朝着洼地方向高喊了一声。
很快，陈向阳的身影出现在洼地边缘，他显然也听到了枪声，快步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三人合力，用带来的粗麻绳套住野猪的脖颈和后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头足有三四百斤重的庞然大物拖离了血腥的碎石滩，暂时安置在一片相对平坦的背阴处。
这边刚处理完野猪，远处陡坡方向也传来了一声清脆而悠长的枪响——
“砰！”
紧接着，是黑三叔带着几分得意和满足的吆喝声隐隐传来：“嘿！好家伙！撂倒一个！”
没过多久，陈四喜也兴冲冲地从桦木林方向跑了回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手里还拖着一只被绳索套住脖子、已经断了气的狍子。
“凡哥！凡哥！套中了！还是个半大的公狍子！劲儿可大了，差点把旁边的小树都拽倒了！”
收获颇丰！一头壮硕的野猪，一只肥美的公狍子，还有黑三叔扛在肩上、正往下滴着血珠的一头健壮的成年野山羊！
山羊的头上还顶着两只弯曲的角，眼睛圆睁着，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临死前的惊恐。
黑三叔脸上带着老猎手特有的满足笑容，山羊身上那致命的枪口在心脏附近，显示出他精湛的枪法和沉稳的心理素质。
“好！都齐了！”陈凡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那是一种付出后得到回报的踏实感。
他迅速指挥众人开始处理猎物。这既是补充储备粮，也是避免血腥味引来更多猛兽的必要步骤。
在陈凡的指导下，众人动作麻利而专业。选了一处远离水源、背风干燥的缓坡作为临时处理点。
狍子和山羊被迅速剥皮放血，内脏就地深埋。
野猪的处理则更为复杂，需要避开腺体，小心翼翼地剥下坚韧的猪皮。
这皮硝制后是极好的材料，剔出大块的肉和板油。
陈凡亲自动手处理野猪的头颅，将那对沾着血污和泥浆的弯曲獠牙完整地撬了下来，用雪擦净，随手丢给赵雨。
“拿着，回头磨磨，当个玩意儿。”
赵雨接过那对沉甸甸、带着冰冷杀气的獠牙，咧嘴一笑，珍重地收进了随身的布袋里。
处理好的肉块用带来的大块油布仔细包裹捆扎好，狍子皮和山羊皮也卷好捆扎。
野猪皮太大，暂时由陈向阳和陈四喜两人合力扛着。
血腥味被深埋的泥土和包裹的油布隔绝了大半，但空气中残留的铁锈味依旧浓重。
一行人扛着沉甸甸的收获，踏上了返回林场的归途。
夕阳的余晖将西边的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金红，给覆盖着积雪的山林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调。
队伍行走在熟悉的林间小路上，虽然疲惫，但脚步却显得格外轻快有力。
赵雨和陈四喜兴奋地低声交谈着刚才的惊险和收获，陈向阳和黑三叔则沉默地走着，脸上带着满足的平静。
陈凡走在队伍中间，肩上扛着一大块用油布包裹的野猪后腿肉，目光沉静地扫过四周熟悉的景色。
当林场那高大厚实的土坯墙再次出现在视野中时，大棚油布反射的最后一抹夕阳也正好映入眼帘。
钱忠和白落珠似乎刚结束一天的忙碌，正站在大棚外说着什么。
看到陈凡他们扛着如此丰厚的猎物回来，钱忠脸上露出惊讶和欣喜的笑容。
白落珠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越过众人，最终落在陈凡身上。
她的眼神依旧温和清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嘴角微微上扬，如同冰雪初融时悄然绽放的一朵小花，无声地传递着问候和安心。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颔首，目光在陈凡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转身和钱忠一起走进了大棚。
陈凡也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他收回目光，扛着肩上的肉块，大步流星地走向巡逻队的房屋。
队员们将猎物卸在屋外通风阴凉处，交由负责后勤的人处理腌制、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