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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里看不下去了要出去,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死死抱住了腰,动弹不得。
他惊讶地回头,发现韩冷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你干什么?”
“别出去。”韩冷香哀求,“你救不了她,还会白白把自己搭进去。”
裴千里挣脱开韩冷香,往外跑。
烟柳一见裴千里过来,咬着唇,出其不意拔出领头腰间的刀对着自己胸口上就是一刀。
裴千里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僵在原地。撕心裂肺的呼喊卡在喉咙里,叫不出,只冲得他眼睛发烫。
官兵们也没有想到烟柳会这么刚烈,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何人在此聚众闹事?”崔景初暴喝的声音在外圈响起,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
领头心虚起来,连连往后退。
崔景初冷冷望着那些人:“孙将军为人正直,可知道你们这样无理取闹,仗势欺人,扰民伤人?”
领头自然不敢说是孙将军指派,况且即便是名正言顺来抓人也应该提前知会崔景初,忙点头哈腰:“我家将军尚不知道,小的接到举报便自作主张先过来看看。”
“还不快滚!!”崔景初眯眼寒光一聚,低吼。
那些官兵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崔景初一面叫人去请大夫,一面冲裴千里招手:“来帮把手把她抬了进去。”
烟柳气息奄奄,眼看不行了。
崔景初让所有人都出去,自己走到门边,背手往着外面留下裴千里和烟柳两人。韩冷香也在门边停下了脚步。
鲜血从烟柳胸口‘汩汩’而出。裴千里不敢碰烟柳,怕会让她更难受。
“他们是冲我来的。公子不必内疚。”烟柳对裴千里勉强一笑。
崔景初轻轻叹息:她真是冰雪聪明,可惜生不逢时。
裴千里眼睛酸痛难耐:“你要撑住,郎中马上就来了。”
烟柳轻轻摇头:“不用了,其实我知道了父亲的身份,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我太贪心,还想嫁给你。我为你做衣服,只是希望你把我带回寻物坊。我想我要是日夜跟你在一起,你总会喜欢上我,可惜了……”
裴千里被泪水哽住了呼吸,说不出话来。
“若我能多活几日,你会喜欢上我吗?”烟柳的眼神开始涣散,声音也渐微弱了下去。
裴千里用力把她抱住怀里:“我一直都喜欢你,傻姑娘。我一直都喜欢你。”
一抹甜蜜的微笑在嘴边荡漾开,烟柳在裴千里怀里咽了气。
裴千里痛苦地闭上眼,浑身颤抖收拢了手臂,将脸埋在她乌发里。好一会儿,他才吻了吻烟柳的额头,将她摆好。
崔景初转身皱眉看着裴千里,裴千里忽然跃起,一个旋踢把门踢上插上门闩,然后直接朝崔景初攻了过来。
崔景初挡住他的手,眯眼问:“你发什么疯?”
裴千里眼睛通红,咬牙切齿:“是你把她叫来的。”他用肘子对着崔景初脸上就是一下。
崔景初嘴角渗出血来,反手将裴千里压在墙上,却不反驳。因为,确实是他告诉烟柳官兵知道她做宫装的事情了,还告诉她裴千里已经过去了。烟柳才不顾一切跑过来。
裴千里见他默认,更加愤怒:“你原本可以在她自杀之前就出来阻止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让她死!!”
崔景初咬牙说:“你以为她的身世能瞒一辈子?我能查到,别人也能。不管她帮不帮你做衣服,最后都只有死路一条。与其受尽苦楚牵连更多的人,不如这样痛痛快快干干净净地走。”
其实孙将军默许手下官兵这么做,定是上面有人知道莫裁缝的后人来了京城,想要把她逼出来斩草除根。查谁混进了宫只是个幌子。
因为崔景初把举报者提供的线索查了一下,最多就能问出烟柳买了相似的布料,压根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如果他非要细查,肯定能查到刚才领头手上拿的下脚料是谁从宫里带出来的。只是这样一来,还会牵连更多人,又掀起一番血雨腥风。所以,他只能这样息事宁人,不然裴千里也会被牵扯出来。
翻阅起居录的事情,王爷买通了一个女官,让她说是打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盒子,所以盒子移动了地方。
皇上心虚,也不追究了,只说以后若非他允许,任何人不许随便动那个架子上的东西。
也就是说只要烟柳死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裴千里该怎么查还怎么查。
不过这些话,崔景初都不能跟裴千里明说。
裴千里推开崔景初接着攻击,崔景初步步后退,只守不攻。
最后两人胶着在了一起,互扣着手腕,谁也挣脱不开。
“开门!!裴千里,你发什么疯。”程海棠在外面用力拍着门焦急地喊着,“你要是敢伤他一根毫毛,我跟你没完。”她在人群都散了才到,然后被蒋元瀚告知裴千里把他和崔景初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