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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以为报，只能为你做这些了，告辞。”
裴千里这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绿袖计划好的。他许久才叹息着说了一句：“哎，你这又是何苦。若是赌输了，就摊上一辈子。”
“公子不是总夸我善识人心吗，我观察了崔景裕许久，知道这么做他定会娶我。所以虽然是赌，也有个八九分胜券。”
外面已经响起鞭炮声，是崔家来接人了。
裴千里只能匆匆说了一声：“你不用帮我查，只要好好过你的日子，不要被崔家人误以为是探子。”
绿袖不说话，只深深行了个礼就三步一回头出门去了。
裴千里越发内疚：绿袖对他如此情深，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其实他买她们一来是动了恻隐之心，二来是为了自己的事能成，在这些姑娘身上放的心思，真是少之又少。
只是他还没弄明白绿袖如何让崔景裕那样狂性大发。如今绿袖进了崔家，他也没机会问了。
之后，绿袖像是没听见那日裴千里的话，不定时便会送来消息说她打听到尚书家不曾听说有孩子丢失，侍郎家也没有过。
裴千里哭笑不得：虽然确实是帮了不少忙，可是他和崔景初在对方身边都按了探子，从此就算是相互监视了吗？
据蒋元瀚打听来的消息是这样的：听说说崔景裕说要娶绿袖，崔常安暴怒，一口回绝，并说除非他死了，这事绝不可能。于是，崔景裕在院子里足足跪了三日，直到晕倒被人抬走。可是崔景裕刚被郎中救醒就挣扎下床，又去院子里跪着。
后来是崔景裕的娘，崔夫人熬不住，哭着跟崔景裕一起下跪求崔常安。况且崔常安也打听到，崔景裕是绿袖第一个，之后绿袖也洁身自好，才无奈地松了口。
崔常安提出的条件是：绿袖只能做妾，而且崔景裕必须尽快娶正妻。
即便如此，这已经是城里的一段佳话了。绿袖草鸡变凤凰，人人艳羡。红烟阁因为出了个将军夫人，生意越发好。
有人跟红玉和烟柳说：“你们可是头牌，比那绿袖强，以后定能嫁个侯爵王爷。”
红玉只是笑笑。烟柳却说：“我只要嫁个乞丐便好。”
大家都当这是两人推脱。毕竟，寻个比将军还要富贵的良人，不容易。
相比绿袖，李昌彩就是典型地没有遇见良人。
自打王德胜入赘起，李昌彩就被人耻笑用钱买了个相公，如今又带着遗腹子，年纪轻轻守寡。
办完王德胜的丧事之后，李昌彩离开了李家，到城外的尼姑庵要出家。
只是她已经怀有身孕，尼姑庵不敢收留她。
李昌彩从此不知所踪。
“没想到。”程海棠坐在台阶上托着腮仰望星空，感叹，“真没想到，李昌彩竟然是个如此刚烈，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
韩冷香靠在柱子上一言不发。
“要是崔少将军像崔将军那么痴情就好了。”程海棠继续发痴。
裴千里哼了一声：“他就算是痴情，也未必是对你。就算是真的对你动心，也未必会娶你。”
程海棠放下手：“为什么？”
裴千里却架起了火堆，转移了话题：“来我们今晚上吃烧烤。”
程海棠揪着裴千里：“小乞丐，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不是对我？为什么不能娶我，我堂堂丐帮帮主的女儿，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娼妓？”
韩冷香适时地把裴千里从程海棠手里就下来，问裴千里：“厨娘呢？”
裴千里叹气：“厨娘听了李昌彩和绿袖的事情，跟我告辞回家陪丈夫和孩子去了。”
程海棠在裴千里身后叫着：“别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那就一直吃烧烤？”韩冷香指着火堆。
裴千里不理程海棠，一脸真诚：“烧烤好啊，啥东西都能烤熟，还好吃。”
最关键的是，烧烤吃了不会拉肚子。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出口。
韩冷香问：“今天在集市上看见有卖蘑菇，我买了些回来，能烤吗？”
“能。”裴千里笑嘻嘻地接过，“蘑菇最好烤了，撒上盐抹点油，香得不得了。”
韩冷香转身去了厨房，程海棠终于有机会重新捉住裴千里：“说，今天不说清楚，你什么也别想吃。”
裴千里只能回答：“你跟绿袖不同。绿袖虽然出身贫贱，但是门儿清，没有后顾之忧。而江湖门派对于朝廷，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你是最大帮派丐帮的人，就算崔常安老糊涂不顾崔家的前途，让你进入崔家，皇上也不会准。”
程海棠一脸哀伤和失落。
在绿袖的事情发生之后，程海棠心里燃起前所未有旺盛的希望火苗。虽然崔景初没有给她任何承诺，甚至都没说过喜欢她，她却觉得他们已经进了一大步。
裴千里自然是知道程海棠的心思，才狠心把这些话伤人说出了口，打碎她的幻想。而且这些话晚说不如早说。
韩冷香从厨房回来，手里拿着几个白胖的大蘑菇。
程海棠收起了沮丧的表情，惊讶地问：“大冬天的竟然有这么好的鲜蘑菇？”
韩冷香点头：“稀罕吧？我也第一次见，那人吹嘘说他家附近有温泉，一年四季都有蘑菇。我见好多人跟他买，也买了几个试试看。”
蘑菇烤了之后，发出诱人的香气。裴千里给了两位姑娘一人一串之后，自己才大快朵颐。
“味道真不错。哈哈哈。”裴千里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了，咂嘴点头称赞，“让人心情都好起来。”
程海棠和韩冷香面面相觑。虽然味道是还可以，不过裴千里这个反应是不是有点夸张？
裴千里脸上的笑却收不住了一般，一边吃一边笑。脸上肌肉已经在抽搐了，他却还在笑。不但如此，他看韩冷香的眼神还放肆和淫贱得让人想扇他耳光。
“你好漂亮，我喜欢你这么对我笑，如果能抛个媚眼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