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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的人都觉得欢天喜地,不只是蓝玉即将封侯,更是因为朱雄英的事情。
朱雄英地位稳固、极为受宠,大家都知道这事。
但是有些事情不一样,册立跟没册立是两码事。
册立了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储...
海风卷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马寻立于金陵码头高台之上,目送第一批海义船队顺流而下。三十六艘大小船只编成雁形阵列,桅杆林立如林,旌旗猎猎飘扬,船头统一悬挂蓝底金锚旗??那是他亲自设计的“海义社”徽记。每艘船上皆配有火铳手十名、水手四十,粮米八百石,另载有药材、淡水与修船工具。此行不单是救援,更是向天下昭示:民间之力,亦可护国于沧波之间。
江岸人群仍未散去,不少船主仍在登记入社名册。武玲手持账本,一面核对船只吨位,一面低声向马寻禀报:“今日又有九家加入,合计献船十九艘,其中宁波汪氏捐出‘镇海号’铁肋福船,载重千料,可跨洋远航。”
马寻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远处一艘不起眼的乌篷小舟上。那舟停泊偏僻水道,舟首站着一名披蓑戴笠的老渔夫,面容隐在斗笠阴影之下,手中握着一根刻满符文的竹竿。此人自清晨便伫立不动,似在等待什么。
“去请那位老丈过来。”马寻忽然道。
不多时,亲兵引人登岸。老渔夫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布满风霜的面孔,双目却清亮如星。他并不跪拜,只拱手道:“国舅爷果然慧眼如炬,老朽在此等候三日,只为交还一物。”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牌,递上前去。
马寻接过细看,铜牌约掌心大小,正面铸有北斗七星图案,背面阴刻“天枢引航”四字,边缘磨损严重,显是经年携带。他心头一震,沉声问:“这是……郑和遗物?”
老渔夫点头:“先师郑公七下西洋时,曾留七块‘天枢令’于亲信部将手中,用以联络暗号,调度分遣舰队。此牌原属副使王景弘,后辗转落入闽南渔民之手。老朽乃王公门下第三代传人,世代守护此令,只待有志重开海疆者出现。”
马寻呼吸微滞。郑和时代虽已落幕二十余载,但其航海遗产并未湮灭。这枚铜牌不仅是信物,更意味着一套隐秘的海上指挥体系仍存于民间。若能唤醒这些散落的力量,何愁无兵无将?
“老丈高义,马某感激不尽。”他郑重收下铜牌,随即命人取白银五百两相赠。
老渔夫却摆手拒绝:“老朽不要钱。只求国舅爷答应一事:若将来船队再至西洋,务必带上我们这些老水手的子孙。郑公当年带出去的三万六千子弟,多少人死在异国,尸骨未归。他们的后代,不该一辈子困在滩涂晒盐捕鱼!”
马寻肃然起身,长揖至地:“此诺,我代天下许之。”
当晚,马寻召集俞通渊、武玲、常茂等人密议于府中密室。烛光摇曳中,他将天枢令置于案上,缓缓道:“我们一直缺的,不是船,不是钱,而是懂海的人。郑和旧部遍布东南沿海,许多人子孙仍操舟为业,精通季风潮汐,熟悉万里航线。若能暗中联络,以海义社为名,实则重建一支‘影子水师’,何惧朝廷掣肘?”
俞通渊抚须沉吟:“可行。但需极隐秘行事,一旦泄露,便是谋逆大罪。”
“所以我打算分三步走。”马寻摊开《海舆图》,指尖划过一条曲折航线,“第一步,借救援廖永忠之机,让各船主熟悉编队航行与战时协同;第二步,以勘探新航路为由,派遣小股船队赴南洋诸岛,沿途接洽郑和旧部后裔;第三步……”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在海外择一隐秘岛屿,建立补给基地,囤积粮草火药,训练水兵,名为商站,实为军寨。”
武玲眼睛发亮:“吕宋以南的巴拉望群岛如何?地处要冲,又远离官府耳目。”
“正是此地。”马寻点头,“已命施退卿暗中购地,招募流民开荒。首批五百人,三年内可建成万人屯垦城。届时,那里便是我们的‘海外金陵’。”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急报:福州方面传来消息,廖永忠所部已成功突围,率残军退守澎湖娘妈宫,士气未堕,只缺粮械。更令人振奋的是,随军匠师在风暴后清理wreckage时,竟从沉船残骸中打捞出一块完整龙骨,材质非松非杉,疑似南洋特产铁力木,且结构呈弧形拼接,抗浪性能远超现役战船。
“拿图纸来!”马寻立刻下令。
次日清晨,金陵造船坊内炉火通明。马寻亲临现场,指导匠师依salvaged龙骨复原设计。经反复测算,确认该船型为宋代“车船”改良版,结合了水轮推进与帆桨并用之技,即便无风亦可疾行。更关键的是,其船体采用“夹层嵌筋”工艺,在两层木板间填充桐油石灰混合物,既防水又防蛀,寿命可达二十年以上。
“照此样式,造一艘试验舰。”马寻拍板,“命名‘破浪号’,工期三个月,经费从海义社私库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