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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常遇春无语了,汤和、李文忠等人看到马寻的反应都是忍不住暗自摇头。
要是按照军中的一些习惯,有些人在某个战场立下大功,那肯定是趁热打铁,要争取到持续发展,以及后续用兵的主导权。
银山是...
晨光初露,马寻已立于宫门前。金水桥畔薄雾未散,他身披玄色锦袍,腰悬玉带,神情肃然。诏书加身,权柄在握,可他心中清楚,这道旨意背后,是太子朱标对朝局的妥协,更是皇帝朱元璋默许下的博弈平衡。海防参赞司虽名义上隶属五军都督府,实则已成独立军政中枢,而他马寻,便是那执掌海上命脉之人。
脚步踏上玉阶,两名内侍迎上前引路。沿途禁军垂首避视,连平日最爱攀谈的太监总管也不敢多言一句。马寻不语,只稳步前行。他知道,自昨夜密报传入东宫,朝中风云已然暗涌。柴田胜家围攻长崎、陈祖义突袭旧港,两处告急看似偶然,实则如出一辙??皆选在朝廷尚未完全掌控南洋之际发难,且行动精准狠辣,绝非寻常海盗或地方势力所能为。
“殿下已在文华殿等候。”内侍低声禀报。
马寻点头,推门而入。殿内檀香袅袅,朱标端坐案后,面色凝重。见马寻进来,他抬手示意免礼,随即递过一份黄绫包裹的奏折:“这是辽东急报,徐达部前日与纳哈出交锋于开元路北原,斩首千余,敌军退入松花江以北。陛下龙颜大悦,拟加封徐达为魏国公。但……”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李善长联合六部尚书联名上疏,称‘海外用兵劳师糜饷,不如专力北疆’,请求暂停一切海务调拨,将福州船厂所产战舰尽调天津卫,以备征漠北之需。”
马寻接过奏折,只略扫一眼便冷笑:“好一个‘专力北疆’。若真如此,为何工部昨日还批了冯胜修缮河南河道的十万两白银?他们不是没钱,只是不愿让钱流向海上罢了。”
朱标叹道:“舅舅说得没错。可父皇年事渐高,最忌权臣专断。你如今手握水师、船厂、军工监造局,又兼海防参赞,形同另立衙门。李相等人正是借此攻讦,说你‘威权日盛,恐蹈汉唐藩镇覆辙’。”
马寻目光微闪,缓缓道:“那殿下以为,我该束手就擒,任其削权?”
“自然不是。”朱标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紫禁城角楼,“但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让父皇信服、让百官闭嘴的理由。你要打仗可以,要扩军也行,但必须有胜算,必须速战速决,必须带回足以震动朝野的战果!否则……”他回头直视马寻,“别说李善长不会放过你,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马寻沉默片刻,忽而一笑:“殿下放心,我不但要打赢,还要打得让他们想拦都拦不住。”
当日下午,马寻召集海防参赞司核心幕僚于私邸密议。俞通渊率水师将领列席,常茂携户部账册而来,武玲带来沿海布防图,朱寿则捧着福州船厂最新绘制的“苍山炮舰”模型。厅中灯火通明,地图铺满长案,红笔圈点之处,皆是南洋与东瀛要冲。
“先说东瀛。”马寻执竿指点,“柴田胜家围攻长崎,表面看是反抗驻军,实则是试探我大明底线。他敢动手,必有人通风报信,甚至暗中资助。我怀疑,京中有官员通过市舶司旧线,与倭商勾结,借机打压我海贸新政。”
常茂愤然道:“若真是如此,岂非通敌卖国?”
“未必是主动通敌。”俞通渊冷声道,“更多是利益使然。谁掌控市舶司,谁就能截留海外珍货。如今我们绕开市舶司,直接由水师统运,等于是断了他们的财路。这些人宁可让海贸停滞,也不愿放权。”
马寻点头:“所以这一仗,不仅要打退柴田,更要揪出内鬼。我已命锦衣卫千户陆炳潜入宁波、泉州两地,彻查近年来所有进出港商船名录,尤其是打着‘贡使’旗号却无正式勘合文书者。”
武玲插话:“那长崎守军怎么办?要不要派援兵?”
“当然要。”马寻沉声道,“但不是大军压境,而是奇袭破局。我拟令福建水师左营副将邓愈,率三艘福船、两艘苍山舰,连夜出发,走黑潮支流,七日内抵达五岛列岛。届时趁夜登陆,直扑柴田后方粮道,烧其屯仓,断其补给。只要前线缺粮,不战自溃。”
众人皆惊。此计大胆至极,稍有差池便是全军覆没。
朱寿迟疑道:“可五岛地形复杂,暗礁密布,夜间航行风险极大……”
“正因风险大,敌人才想不到。”马寻嘴角微扬,“况且,我已在琉球招募了一批熟悉九州海域的老渔夫,愿为向导。此外,船上配备新制‘星盘罗经’,可依北斗定位,纵使无岸可依,亦能辨方向。”
他转向俞通渊:“你亲自督阵,若有闪失,唯你是问。”
俞通渊起身抱拳:“末将领命!”
接着,马寻将竹竿移向南洋。“再说旧港。陈祖义残部虽败,但盘踞马六甲多年,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