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书院(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新的一天就是从练拳开始,马祖佑跟着张三丰学的有模有样,动作慢半拍就慢半拍,好歹是跟得上。
马寻兴致勃勃的在教着马毓,小丫头才刚入门,动作十分的不标准,得细细的纠正。
至于刘姝宁和观音奴各自...
夜色如墨,冷月悬于残云之间。马寻站在帐篷外,手中紧握那封密信,指节泛白。风自黄河故道吹来,带着湿土与腐草的气息,拂动他衣袍猎猎作响。他闭目深吸一口气,将信纸投入火盆,看着它在火焰中蜷曲、化为灰烬。
“舅舅。”朱?从帐内走出,脸上尚有疲惫之色,“你怎么还不歇?明日还要督工呢。”
马寻转过身,强压心中惊涛,挤出一丝笑意:“没事,舅舅只是想起些旧事。你去睡吧,明早还得随我去河堤查看夯基。”
朱?点点头,却未立刻离去,而是低声道:“舅舅,我虽不懂朝政,可我也知道……太子哥哥一向仁厚待人,谁会要害他?”
马寻目光微闪,凝视着外甥清澈的眼眸,终是轻叹一声:“人心难测,尤其身处高位者,一举一动皆牵动利害。有人怕他继位后推行新政,动摇其根基,便欲先下手为强。”
“那你还在这儿?”朱?急了,“你不该立刻回京吗?太子哥哥可是你的亲外甥!”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贸然离开。”马寻语气沉稳,“若我此刻抽身而去,归德救灾必乱。数万灾民性命系于此地,岂能因一人安危而弃万民于不顾?况且??”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幕后之人既敢动手,必已布下重重陷阱。我若仓促回京,反倒落入圈套。”
朱?怔住,半晌才喃喃道:“原来……治河不止是治水,也是治人?”
马寻拍了拍他的肩:“你终于懂了些。”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马寻便召集工部郎中、兵部参军及地方官吏议事。他当众宣布:即日起设立“昼夜轮值制”,每十二时辰换班一次,确保堤防抢修不停;另派三百精兵沿河巡逻,严防奸细纵火投毒;同时命医官每日上报疫情动态,一旦发现发热腹痛者,立即隔离施治。
“此外,”他环视众人,声音陡然加重,“所有粮米、药材出入,必须双人查验、三印封存。若有私相授受、克扣赈资者,不论官阶,就地锁拿,押送南京交由刑部审办!”
众人凛然遵令。朱?在一旁听得心头震动,这才明白所谓“治国如治河”,并非空谈。
午后,马寻亲赴睢水交汇处勘察地形。此处决口宽逾百丈,浊浪翻滚,冲刷着尚未完全稳固的临时堤坝。工匠们正用柳石捆加固岸基,民夫肩挑背扛,号子声震天动地。
马寻蹲下身,抓起一把泥沙细细端详。片刻后,他对身旁工部主事道:“这沙质太粗,黏性不足,难以固堤。须掺入黄胶泥与稻草浆,方能抗洪三年以上。”
主事面露难色:“可附近并无黄胶泥矿,运来至少需十日。”
“不必远运。”马寻指向远处一片低洼湿地,“那片沼泽之下,应有沉积黏土。派人试掘三尺,若属实,立即组织采掘。”
果然不出所料,傍晚时分便挖出大量优质黏土。消息传开,众人大喜。朱?兴奋地跑来报信:“舅舅!咱们找到了‘金泥’!”
马寻笑而不语,只望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河面,心中却无半分轻松。
入夜,他独坐灯下,摊开舆图,以朱笔标注各地植林进度与沉沙池选址。忽听帐外脚步轻响,一名锦衣卫校尉悄然入内,跪地呈上一封密函。
“蒋千户遣人星夜送达,说事关紧急。”
马寻拆信细读,脸色渐沉。
信中言:太子朱标近日饮食异常,多次呕吐腹泻,御医诊为“暑湿侵体”,然服药无效。蒋?暗中取其茶盏残渍检验,竟查出微量砒霜痕迹!更令人震惊的是,投毒之人极可能藏身东宫膳房,且背后有朝中重臣撑腰,目前已封锁线索,难以追查。
“果然是冲着太子来的……”马寻喃喃自语,拳头狠狠砸向案几。
他深知,太子朱标乃大明储君,仁孝宽厚,深得民心。若其暴毙,朝局必将大乱。而自己力推的“生态治河”与“农林间作”新政,也将随之夭折。那些倚仗旧法牟利的勋贵权宦,正好借机反扑。
但为何选择此时动手?
他猛然醒悟??正是因为自己离京赴豫,朝廷中枢少了最强力的支持者,敌人这才敢铤而走险!
“不能再等了。”他提笔疾书两道手令:一召凤阳屯田军五千,星夜北上协防归德,维持秩序;二令心腹幕僚速返南京,联络户部尚书张玄,核查近月河政司钱粮账目,查找贪腐蛛丝马迹。
写罢,他唤来亲兵队长:“你带三十骑,今夜出发,务必把这两道令送到。”
亲兵领命而去。马寻立于帐前,仰望星空,思绪翻涌。
他知道,这场博弈早已超越治河本身。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