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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死于不顾。见太子、严松等人所言绝非毫无道理,也怕不能取胜而置大夏国于险境,于是按捺住心中所愿,拒接安思明请缨北征,迎来好大一片“陛下圣明”之声。
安思明想过皇帝不会赞同,也想过太子、林元治、徐仁枫、杨怀宁等人会全力反对,却没想过与自己相交一向默契的严松会唱反调,更没想到端王会是第一个唱反调的人。多有不解之余,却也不被其所困,只因他心里清楚,若不能举全国之力北征,绝难取胜。散朝出宫回到家中,因错过了建立不世之功的机会而惋惜,迎来女婿李康年从旁宽慰。
李康年说:“爹爹无需气馁,朝廷只是不赞同你主动北征,却没说你不能被动败敌。坐等他们主动入侵就好。”
安思明问,此话怎讲?李康年说:“自古以来,胡人只要日子不好过,就会南下劫掠,已算得上是千年惯例。”安思明问,那又如何?”
李康年说:“爹爹戎马半生,熟读兵书,应该对战国名将李繓不陌生。想他长驻代地、雁门,保卫赵国北部边境,采取坚壁清野、养精蓄锐、伺机反击的方针,使匈奴掳掠无所得。待时机成熟,提前准备,以部分人畜为饵,诱匈奴深入赵地,以两翼包抄之法出其不意,歼灭匈奴十余万骑,乘胜灭襜褴,破东胡,降林胡,单于逃跑,此后十多年,匈奴不敢接近赵国边境城镇。”
安思明道:“可我不是他,不仅匈奴认为他怯懦,就连赵国守边的官兵也认为他胆小怯战。再者北狄现在犯境,已不是专从代地南下,其他边镇都有可能是出坡口,防不胜防。”
李康年说:“爹爹坐镇北境十来年,冀北防务已是坚不可摧,只要对雁门守将稍加提示,浑邪单于定会以为那里可作为出破口。只要我军事先做足准备,诱使他们长驱直入,再以关门打狗之法围歼即可。到时浑邪单于大败,陛下一定认为时机难得,定会让爹爹挂帅北征,建立不世之功。”
安思明道:“康年,我跟浑邪单于碰碰撞撞已有数年,深知此人狡黠善变,从来兵无常势,好如水无常形。要他冒然大举南下劫掠,除非不劫掠他就得死,或是不劫掠他就得后悔一生,不是的话,想想就可以了。”
李康年笑着说:“父帅,兵无常势,有攻就有守;水无常形,有动就有静。俗话说的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看许给他的诱饵够不够大,能不能大到让他忘乎所以了。”
安龙军跨进房门,边靠近来边说:“就算父帅愿意许他重赏,难保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朝廷又岂会轻易同意。”
李康年道:“今日父帅请缨北征,不就是朝堂之上人心不一而人多嘴杂,说好话的人少,说歹话的人多。欲成大事,不拘小节。什么事都让他人知道,何谈行事诡秘,又何来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安龙军道:“父帅兢兢业业戍守北境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功劳不大,苦劳却也一堆,才有了今日镇北将军之称号。万一按你说的来,天不遂人愿,败了呢!多年辛劳岂不付之东流!”
李康年朝安思明躬身一礼,道:“父帅,谋事在人,只要精心谋划,将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到位,成不成事那是天意,非人力所能为,就算败了也问心无愧,虽败犹荣。”
安思明想起今日朝堂之上,所依附的端王不支持自己,莫逆之交严松卖了自己,不相往来的太子极力反对自己,左右权衡中的皇帝放弃自己,一向无所顾忌的他不禁生出后怕来。
左思右想后,觉得只要功劳在身,就不惧他人敌对自己,不由得不对李康年所说心有所动,说:“康年,就按你说的办。明日起程北返,不负上天赠以可乘之机。”
安龙军舍不得京城悠哉的生活,想着不过几天就是除夕,想在京城舒舒服服过个年,小声说:“父帅,这么大的事,不是一时半刻筹划得来的,等过了年再北返不迟。”
安思明道:“少啰嗦,做好准备,明日起程北返。”心想这么多年都没在京城过过年,照样过得好好的,不差今年。
安龙军在他爹面前就没有过反对的权力,今日自不例外,只好礼别父亲,不声不响向京城的人和事告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