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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抱起站不稳的李梵娘，对着王猛吼，“这里交给你！死守殿下！任何人不得靠近！违者格杀勿论！”
“末将誓死守卫殿下！”王猛单膝跪地。
杜仁绍抱着李梵娘冲出王府，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冲向镇国公府。
府邸内，灯火通明，一片混乱。
张大娘抱着昏迷不醒的春儿，哭得撕心裂肺，春儿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发紫，呼吸急促而微弱，身体在张大娘怀里无意识地抽搐着。
症状…竟真的和李睿遇刺前中毒的症状极其相似。
“春儿！我的春儿！”李梵娘从马上滚落，踉跄着扑过去，一把将女儿抱入怀中。
她颤抖的手搭上女儿的脉搏，脉搏细速而紊乱，体温极高，瞳孔对光反应迟钝。
“系统！扫描！快！”
【宿主，和九皇子的毒一样，只不过小家伙不知为什么，她发烧的原因是因为体内的毒和抗体抗衡造成的。】
李梵娘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春儿怎么会中毒？
浓度低…说明不是直接摄入大量毒素，是接触感染？
“梵娘！春儿怎么样？”杜仁绍的声音带着恐慌，他铁血一生，从未如此害怕过。
“中毒，”李梵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速飞快，“中毒不深，但她的免疫系统反应过度，必须立刻降温”
“张大娘！准备温水！毛巾！”李梵娘一边吩咐，一边给春儿退烧药。
“是！夫人！”张大娘抹着眼泪，跌跌撞撞地去准备。
“春儿…别怕…娘在…娘在…”李梵娘哽咽着在女儿耳边低语，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杜仁绍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鲜血渗出都浑然不觉。
他死死盯着女儿苍白的脸，心里惶恐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在药物和物理降温的双重作用下，春儿的体温开始缓慢下降。
抽搐也逐渐停止。
但呼吸依旧急促，小脸通红，眉头紧锁，仿佛在经历着巨大的痛苦。
“抗体…在对抗…”李梵娘看着系统分析的指标，心提到了嗓子眼。
免疫、有抗体都是好事，但过度反应会损伤自身。
“夫人！陛下驾到！”管家张贵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皇帝脸色铁青，眼中翻腾着怒气和愧疚。
显然，他已经知道了春儿出事！
“李夫人！春儿她…”皇帝看着病榻上昏迷的春儿，声音有些沙哑。
“陛下！”李梵娘强忍悲痛，躬身行礼，“春儿…中了毒，与九殿下同源，但万幸…毒素量少，她体内…似乎有抗体在抵抗，只是…免疫反应过激！需要时间…”
“中毒？！同源？”
“好，好一个皇后！好一个毒妇！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陛下！”高公公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坤宁宫…坤宁宫那边…皇后娘娘她…她服毒自尽了！”
“什么？”皇帝和李梵娘、杜仁绍同时一惊。
“死了？”皇帝脸色更加难看，“便宜她了！查！给朕查！她是怎么下的毒！同党是谁！一个都不准放过！”
“陛下！”李梵娘脑中灵光一闪。
皇后自尽？是畏罪自杀？
还是…被人灭口？
春儿中毒…皇后自尽…这时间点太巧了。
“陛下，臣妇怀疑…春儿中毒…与皇后无关。”李梵娘语出惊人！
“嗯？”皇帝和杜仁绍都愣住了。
“陛下容禀，”李梵娘思路飞快，“皇后要害春儿，何必用与九殿下同源的毒？而且剂量如此之小？”
“更像是…警告或…试探，皇后自尽，更像是…被灭口，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而且…此人就在我们身边，能接触到春儿，能接触到皇后，甚至…能接触到九殿下！”
她话音刚落，皇帝和杜仁绍瞬间想到了一个人，睿王妃！
她既能接触李睿，又能接触皇后，而且…她今天还出现在李睿病房，试图激活蛊毒。
春儿中毒…会不会也和她有关？
“杜卿！”
“立刻封锁睿王府！将睿王妃…押入诏狱！严加审讯！”
“臣遵旨！”杜仁绍眼中寒光一闪，转身就走。
“等等，”李梵娘叫住他，看向皇帝，“陛下，臣妇恳请…亲自审讯睿王妃。”
“她…可能也是受害者，可能也是被人控制，只有找到控制她的源头，才能救殿下，才能找到解蛊之法。”
皇帝看着李梵娘，又看看病榻上的春儿，沉声道：“准，高德胜，你带李夫人去诏狱，赐她…便宜行事之权！无论用什么方法！撬开她的嘴！”
“是！陛下！”高公公躬身领命。
“梵娘…”杜仁绍担忧地看着她。
“放心，我能行，”李梵娘握了握他的手，“春儿…交给你了，等我回来。”
审讯室内。
睿王妃被铁链锁在石椅上，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像丢了魂儿的木偶。
她身上还穿着王妃的华服，却已沾满污秽，狼狈不堪。
李梵娘在高公公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王妃娘娘。”李梵娘的声音平静无波。
睿王妃缓缓抬起头，看到李梵娘，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随即又黯淡下去，喃喃道：“李夫人…杀了我吧…我…我控制不住…我害了殿下…我该死…”
“死？”李梵娘冷笑一声，“死能解决问题吗？死能救殿下吗？死能救你自己吗？”
“告诉我！是谁控制了你？皇后？还是…别人？”
“皇后…皇后娘娘…”睿王妃满眼恐惧，“她…她给我喝了茶…喝了之后…脑子里…就…就有个声音…它…它让我…让我…”
“让你做什么？”李梵娘步步紧逼，“让你给殿下下蛊？让你去激活蛊毒？让你…害我的春儿？”
“春儿？”睿王妃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茫然，“不，我没有！我没有害春儿！”
“我…我不知道…那个声音…它只让我…让我靠近殿下…在…在特定的时间…说…说特定的…话…”
特定的时间？特定的话？
李梵娘心中一动，激活蛊毒的“钥匙”是声音？
睿王妃是被当成了“人肉遥控器”？
“皇后给你的茶是什么茶？茶里有什么？”李梵娘厉声问道。
“是…是‘安神茶’…”睿王妃回忆着，身体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