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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正臣所言是真是假,没有人能分辨。
但所有人都知道,顾正臣身负马克思至宝,这是街知巷闻的事,曾经有人为了夺取马克思至宝,闹出过不少事,也死了不少人。
桂山伯刘真站在甲板上,看向远处的海边。
那里,有人垂钓。
因为距离,看不真切,但刘真知道,顾正臣还坐在那里。
风轻云淡,从容不迫。
刘真转身走向蓝玉,询问道:“梁国公,这件事要不要奏报给陛下?”
蓝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过军士多久可以抵达关门海峡,然后才看......
奉天殿内,群臣肃立,朱元璋一语既出,如惊雷炸响,震得殿中梁柱嗡鸣。金砖映着晨光,照在皇帝铁青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寒霜。他目光扫过群臣,最终落在顾正臣身上,沉声道:“镇国公,你久掌兵机,又熟识海务,此番东征,谁可为将?”
顾正臣躬身抱拳,声音如钟:“陛下,东征非同小可,须得统军大将有胆略、有威望、通水战、知敌情。臣以为,燕王朱棣,实乃不二人选!”
话音未落,蓝玉眉头一跳,袖中手指微微攥紧。
朱棣神色不动,却已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儿臣愿效犬马之劳,若陛下允臣挂帅,必亲率水师踏平倭寇巢穴,生擒足利义满,献俘阙下!”
“好!”朱元璋猛拍御案,“朕便命你为征倭大将军,节制南北水陆诸军,调拨战船三千,募兵二十万,择吉日出征!”
殿中群臣齐声应诺,唯独汤和低头不语,眼角余光瞥向角落里的李原名。李原名亦察觉其意,轻轻摇头,示意莫言。
退朝之后,顾正臣并未离去,而是留于殿外廊下,负手而立。不多时,马三宝悄然走近,低声道:“先生,那契约文书……当真是假的。”
顾正臣缓缓点头:“自然。陈祖义何曾去过日本?更别说与幕府签什么密约。那纸是新墨所书,笔迹也非南洋海贼常用字体,分明是有人仿造。”
“可您为何还要力主东征?”马三宝不解,“如今国库空虚,北疆未稳,若贸然兴兵海外,恐动摇社稷根基。”
顾正臣冷笑一声:“动摇社稷?真正动摇社稷的,不是远在东海的小国,而是近在宫墙内的权贵。”他转头看向马三宝,“你可知道,为何我偏偏要在今日拿出那份‘密约’?为何要让燕王成为主帅?”
马三宝沉默片刻,忽有所悟:“您是要借东征之名,削藩之实?”
“正是。”顾正臣眯起双眼,“朱棣此次出海擒贼,功劳太大,风头太盛。他在军中威望日增,麾下丘福、张玉、吴鲲皆骁勇善战,更有蒸汽机船队掌控江海航路。若任其坐大,将来难制。与其等他羽翼丰满,不如趁此机会,将他调离京畿,置于千里之外。”
“可若是他在前线立下大功呢?岂非更加难以制约?”
“所以他不能立功。”顾正臣语气平静,“我要他去打一场注定无法取胜的战争。”
马三宝心头一震。
“日本远隔重洋,气候多变,地形复杂,补给艰难。纵使我大明船坚炮利,亦难持久深入。只要战事拖延,粮草不继,士卒疲敝,朝廷内部必生异议。届时,便可顺势罢兵,追究主帅责任。一个‘劳师无功’的罪名,足够让他十年不得翻身。”
马三宝低声叹道:“可燕王毕竟对朝廷忠心耿耿……”
“忠心?”顾正臣轻笑,“这世上哪有什么永恒的忠心,只有永恒的利益。今日他是贤王,明日便是隐患。先帝曾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此理古今皆通。”
马三宝默然良久,终是点头离去。
数日后,诏书颁行天下,征倭大将军朱棣开府建衙,设征倭行辕于龙江船厂。各路将领陆续前来报到,其中不乏昔日靖难旧部。丘福、张玉、谭渊、吴高等人齐聚一堂,气势如虹。
然而就在筹备之际,一件怪事发生了。
一艘来自琉球的商船悄然靠岸,船上下来一名身穿褐袍的老僧,自称法号“觉岸”,说是奉琉球中山王之命,送来一封密信。守卫盘查时发现其怀中藏有一枚刻着梵文的铜符,形制古朴,竟与洪武初年遣往日本的三十六高僧所持信物极为相似。
消息传至顾正臣耳中,他当即下令封锁码头,亲自提审觉岸。
审讯室内烛火摇曳,觉岸端坐不动,面容枯槁却眼神清明。
“你说你是三十六高僧之一?”顾正臣冷冷问道。
“贫僧觉岸,乃普陀寺出身,洪武十五年奉旨东渡,劝化倭人归顺天朝。”老僧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如秋风吹叶,“同行者三十五人,皆死于京都清水寺外。唯贫僧被渔夫所救,漂流至琉球,隐姓埋名二十余载。”
顾正臣眯眼:“那你如何证明身份?”
觉岸从颈间取出一枚玉坠,上刻“大明敕赐普陀禅师”八字,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