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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殿。
御案之上摆着四堆文书,其中有一堆高过其他,至少有二十份文书。
伸出手,展开,扫视,丢了回去。
朱元璋看向朱标,指了指文书堆:“这些可都是弹劾顾正臣的公文,这个小子还真是敢胡来,朕信得过他,没让他拿出东征方略,没想到,转身他便做出了这般天怒人怨的事!”
朱标上前,翻看下弹劾公文。
内容大同小异,弹劾顾正臣所作所为,非人所为,有伤天和等等。
朱标叹了口气:“父皇,相对这些,儿臣更在意公开的马克思......
春雪无声,覆在钟山书院的屋脊上,像一层薄纱。顾正臣坐在案前,手中那封密信已被火漆重新封好,置于紫檀木匣之中。香炉里青烟袅袅,一缕幽淡的沉水香气弥漫室内,压住了纸墨间的血腥气。
他闭目良久,忽然轻声道:“陆炳。”
门扉轻响,陆炳已立于帘外,靴底沾雪,却未留下半点湿痕。“大人。”
“高燧之信,你可曾让第三个人看过?”
“未曾。”陆炳低首,“属下亲自查验后即刻呈递,连文书房抄录都未准许。”
顾正臣睁开眼,目光如刃:“那就让它永远只存在于你我之间。对外宣称俘虏口供混乱,所言皆虚;对内……传我令谕,‘夜巡司’即日起升为一级警备,所有进出京城五品以上官员亲属、幕僚、仆役,皆需登记行踪七日以上。若有擅离职所、私自联络边镇者,格杀勿论。”
陆炳心头一凛:“您怀疑朝中有高燧旧党?”
“不是怀疑。”顾正臣缓缓起身,走向墙边悬挂的舆图,“是确信。这封信若只是伪造,不会用‘墨尘未死’四字??那是影炉院最高机密,唯有当年参与剿灭行动的核心人物才知。而能接触到此等情报之人,不在江湖,而在庙堂。”
他指尖点向居庸关外那座古烽燧的位置:“他们选在这里点燃‘玄鸟灯’,不是偶然。此处地势险要,又是京北驿道咽喉,一旦起火,不仅是信号,更是挑衅。但更重要的是……它靠近太庙别院。”
陆炳瞳孔骤缩:“您的意思是,他们想借‘龙渊再燃’之名,动摇宗庙正统?”
“正是。”顾正臣冷笑,“建文帝是否还活着,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让天下人相信:当今皇权并非天命所归,而是篡逆之后。他们不要江山,只要人心崩塌。只要百姓开始质疑‘谁才是真龙’,新政便寸步难行。”
窗外风起,吹动檐角铜铃,叮咚作响,仿佛远古战鼓回荡。
“陈默那边可有消息?”顾正臣问。
“三日前自敦煌传来飞鸽传书。”陆炳取出一枚竹管,倒出寸长绢条,“赵九渊已确认‘断指判官’身份,此人原为燕王府驯鹰师,后转入影炉院七煞轮执刑组。据巴尔泰密报,此人近年频繁与瓦剌小王子部往来,交易内容不止兵器,更有大明九边布防图的拓本。”
顾正臣眉心紧锁:“他们不仅想乱政,还想亡国。”
“更可怕的是……”陆炳声音压得极低,“伊斯玛仪昨夜星象观测发现,黑水渊上空现‘荧惑守心’之象,主帝王受困、社稷将倾。而今日早朝,礼部尚书竟主动奏请重修南郊祭天台,称‘天象示警,宜行大典以安民心’。”
顾正臣冷笑:“他是急了。”
“谁?”
“幕后之人。”他踱步至窗前,推开半扇,“礼部尚书一向谨小慎微,从不轻言改制。如今主动提议祭天,分明是要借‘天命’二字做文章。若能在祭典当日制造异象??比如雷击祭坛、火焚祝文,或有刺客混入仪仗??便可渲染成‘上天震怒’,进而逼迫太子暂缓新政,甚至重启藩王议政权。”
陆炳咬牙:“要不要先将其软禁?”
“不可。”顾正臣摇头,“此人若真是敌线棋子,背后必有周密布置。我们一动他,整张网便会收缩,线索尽断。不如……顺水推舟。”
“您是说?”
“准奏。”顾正臣转身,眸光如电,“不但准奏,还要大办。传旨工部,调集三千工匠,十日内完工;命户部拨银十万两,采办祭器牲礼;更要昭告天下,此次祭天乃‘中兴盛典’,邀请各地藩王遣使观礼。”
陆炳愕然:“这岂非正中其下怀?”
“没错。”顾正臣唇角微扬,“但他们不知道,我也懂‘借势’二字。”
他提笔疾书,落下一纸手令:“即刻召苏挽云回京。她既是游医,又通毒理,最擅伪装与解毒。我要她在祭典前潜入礼部,查清所有祭器来源、香料产地、乃至每一头牺牲的喂养记录。若有半分异常,立即上报。”
“若遇危险?”
“她若怕死,就不会加入十二骑。”顾正臣淡淡道,“再说,我还给她留了一道保命符。”
陆炳不解:“什么?”
“《贞观终章?续篇》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