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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京都热。
足利义满无力地合上一本本文书,心头满是无力感。
六月四日,大明进犯九州。
六月十九日,大明从九州岛分兵进军本州岛、四国岛。
六月二十三日,长门、周防沦陷。
六月二十四日,四国岛潘丢了。
六月二十七日,越中、伊豆没有来得及撤退,主力被明军消灭。
七月八日,出羽国、陆奥国撤退的军队在下野遭遇明军,嗯,是明军的伏击,一万余人,玉碎山中。
很难想象,打伏击的竟不是日本军队,而是明军!
眼下已是七月十......
钟山书院的晨雾尚未散尽,枫叶在微风中簌簌作响,仿佛仍回荡着昨夜太庙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顾正臣搁下笔,指尖轻抚那行墨迹未干的字句,心中却无半分胜者的得意,唯有沉甸甸的苍凉如铅块压在胸膛。
他知道,这一夜虽定乾坤,却远非终局。
宁王伏诛,十七位藩王被软禁驿馆,三日内将陆续遣返封地,兵权尽数削除,新政诏令已传遍六部九卿。可天下之大,人心之杂,岂是一纸诏书便可安之?那些蛰伏于边陲、深藏于朝堂的暗流,早已随“龙渊”二字流淌三十年,根系盘错,岂会因一役而断?
他缓缓起身,推开木窗。远处皇城轮廓隐现于薄雾之中,乾清宫檐角的铜铃随风轻响,似有低语传来。就在此时,一道黑影掠过院墙,落地无声,单膝跪地,正是夜巡司七煞之一的“影七”。
“大人。”影七声音沙哑,“苏姑娘已于辰时入京,现歇在西郊药庐,伤势未愈,但执意面见您。”
顾正臣眉头微蹙:“她带回来的东西呢?”
“玉佩已在途中交予陆炳,转呈太医院重验。另有一封密信,是她在点苍山渊庐废墟中寻得的残页,夹在建文帝焚毁的衣袍内衬里,墨迹模糊,但尚可辨认。”
顾正臣伸手接过那张泛黄纸片,上书寥寥数语:
>“……若吾身死,勿哀。惟愿后人知:火中非逃者,乃殉道之人。龙渊非炉,乃心也。守拙误我以生,成我以死。允?之名,终归尘土;然正统不灭,薪火长存。”
他凝视良久,指尖微微发颤。
这确是建文帝亲笔??笔锋瘦劲,转折间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从容。与方孝孺伪卷不同,此页无需伪造,亦无需张扬,它静静躺在灰烬之中,如同一位沉默的见证者,等待真正愿意倾听的人。
“李守拙……”顾正臣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眼中寒光乍现。
此人曾为建文帝东宫讲官,靖难前夜力劝其南逃,并亲自安排替身代焚皇宫,掩护真帝出走。此后三十年,他隐姓埋名,执掌“影炉院”,以医术操控替身容貌,用丹药延缓衰老,甚至借“延寿丹”中的剧毒成分反向验证血脉真伪,手段之缜密,心思之深远,几近妖妄。
而最可怕的是??他并非solely服务于宁王。
顾正臣忽然想起苏挽云飞鸽传书中的一句话:“李守拙言‘宁王不过棋子’,彼所图者,非复辟,而是重构国本。”
重构国本?
难道他想推翻整个宗法秩序,重建一套由“影炉”掌控的新皇统?
顾正臣脊背一寒。若真是如此,那宁王起事不过是风暴前奏,真正的杀招,或许还在后头。
他当即披衣而出,命影七备马,直奔西郊药庐。
半个时辰后,他在一间简陋草堂内见到了苏挽云。
她斜倚竹榻,左肩缠着渗血的布条,脸色苍白如纸,双目却亮得惊人。见到顾正臣,她勉强撑起身子,嘴角扯出一丝笑:“大人竟亲自来了,莫非是怕我说谎?”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信。”顾正臣坐在她对面,语气平静,“但我需要知道全部真相??包括你为何冒险深入渊庐,而不等大军合围。”
苏挽云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青铜钥匙,放在案上。
“这是我从爆炸后的车厢底部找到的。”她说,“就在雷火弹装置旁边,藏在一个暗格里。形状像是一把锁芯的匹配物,刻有‘地枢’二字。”
顾正臣瞳孔微缩。
“地枢”??正是《龙渊纪略》中记载的“渊庐三大机关”之一,传说通往地下秘库,藏有前朝遗宝与禁术典籍。更重要的是,据野史所载,洪武晚年曾在云南设“影窟”,用于囚禁犯忌宗室与异端术士,其入口机关,便与此钥形制相符。
“你不该一个人去。”顾正臣沉声道。
“我没有选择。”苏挽云苦笑,“黄俨死后,影炉院只剩两条线可查:一是宁王这条明路,二是李守拙这条暗线。而李守拙,从来不在任何人的名单上。他是影子背后的影子,连宁王都未必见过他的真容。”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但我找到了他的踪迹??在渊庐地底,有一条通往西南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