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刘镇邦的交待!另一个背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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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道理,可能救很多人。’她想了很久,第二天带来一幅画??画的是一个穿龙袍的人跪在地上,给一个农民擦脚,旁边写着五个字:‘真正的皇帝。’”
    两人相视无言,唯有炉火噼啪作响。
    夜深,山风穿窗而入,吹动桌上一页残稿。赵明拾起一看,竟是当年建文亲书的那行字:
    >“吾以退为进,非怯也;以忍为仁,非弱也。”
    他凝视良久,忽觉胸口一阵温热,仿佛有股力量自血脉深处涌出。他转身取出笔墨,在一张素纸上郑重写下八个大字:
    **退而不亡,仁则长存**
    然后吹干墨迹,将其夹入最新一册《退位录》中,放入木箱最上层。
    次日清晨,赵文清执意要再上山一趟。赵明陪她攀至崖畔那株老梅之下。三年过去,梅花依旧年年绽放,枝干更加苍劲,根下酒渍犹存。
    她在树旁盘膝而坐,从竹篓取出一只小铃铛,系于梅枝高处。风吹铃响,清音悠远。
    “这是我从苗寨带回来的‘醒心铃’。”她说,“传说古时巫师用它唤醒迷途亡魂。今日我把它挂在这里,愿它日日夜夜响彻山谷,提醒世人莫忘初心。”
    赵明望着那铃,忽有所悟:“你是不是……病得很重?”
    她一怔,随即微笑:“快不行了。肺痨,拖了两年。我不想死在路上,所以拼了命赶回来,只想再见你一面,再看一眼这山、这梅、这人间清明。”
    赵明喉头哽咽,却强忍未落泪。“你要葬在哪里?”
    “不必立碑。”她望向无名墓方向,“若魂有归处,我愿守在主公身边。若无,便化作风雨,落在每一本《退位录》翻开的刹那。”
    三日后,赵文清病逝于茅屋之中,面容安详,唇角含笑。赵明依其遗愿,将她火化,骨灰分作三份:一份撒入鸡足山溪流,随水奔流入江;一份埋于老梅树下;最后一份,由赵明亲手装入一只青瓷小瓶,藏于无名墓侧石窟之内。
    出殡那日,奇迹发生。
    方圆百里的百姓自发前来送行,竟达三千余人。他们手持白花,默默列队于山道两旁,无人喧哗,唯有低吟《退位录》中的句子在山谷间回荡:
    >“吾一人之恨,岂可化万千家庭之哭?”
    >“宁负己身,不负苍生。”
    >“愿后来者知:治国之道,不在夺权,而在安民。”
    更有数十名少年学子跪于路口,齐声朗诵建文遗训,声震林樾。远处飞鸟惊起,盘旋不去,似亦为之动容。
    赵明站在人群中央,手中握着那枚赵文清临终前交给他的玉佩??与韩岳侍卫后人所持另一半正好契合。他仰望苍天,雨水悄然落下,混着泪水滑下面颊。
    他知道,这不是终结,而是传承的开始。
    半月之后,清明书院举行首次“传灯仪式”。赵明亲自挑选十名品行端正、志向坚定的学子,授以《退位录》抄本,并宣布:“自此以后,每年清明,书院当选出一名‘守真弟子’,肩负传播真相之责,游历四方,讲史劝善,薪火相传,永不断绝。”
    第一位守真弟子是个十三岁的孤儿,名叫李承志,正是李怀远族孙。他接过书卷时双膝跪地,朗声道:“我祖以死明志,我当以生继志!从此不求功名利禄,唯愿天下再无冤狱饥荒!”
    全场肃然,掌声雷动。
    赵明欣慰颔首,却在人群后方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宦官,身穿褪色蟒袍,远远跪拜于地,额头触土,久久不起。待赵明欲上前询问,那人已悄然离去,唯留地上一张字条:
    >“老奴曾奉命追杀建文旧臣,今读《退位录》,悔恨难当。余生愿为义学扫地三年,赎罪万一。”
    赵明握纸伫立,久久不能言语。
    春去秋来,五年光阴如水流逝。
    鸡足山已成天下人心中的圣地。虽无庙宇香火,却有无数旅人慕名而来,只为亲眼看看那座无名墓,摸一摸清明书院的碑文,听一听山风中仿佛仍在低语的遗训。
    赵明年逾八旬,步履蹒跚,但仍每日坚持扫墓、授课、整理史料。他在院后开辟一片药圃,种植各类祛疾草药,无偿赠予山民。每逢冬寒疫病流行,总有村民连夜敲门求药,他从不推辞,常彻夜熬制汤剂。
    某年隆冬,大雪封山,书院断粮多日。正当众人忧心之际,山下传来喧哗之声。开门一看,竟是数百名百姓顶风冒雪而来,肩扛米袋、柴禾、腌菜,说是“还恩来了”。
    为首老农泣道:“十年前我家饿极欲卖儿,幸得书院施粥活命。如今日子好了,怎能忘了根本?”
    赵明扶门而立,雪落满头,恍惚间似见建文帝立于云端微笑。
    那一夜,他梦见自己年轻时的模样,正与韩岳、赵文清、李怀远围坐灯下,共读《退位录》初稿。建文帝坐在主位,轻声道:“你们守护的不是我,是我做出的那个选择??放弃权力,换取和平的选择。只要这个选择还在被人谈论,我就从未真正消失。”
    梦醒时,东方既白。
    他缓缓起身,提笔在日记末页写下:
    >“吾一生未仕,未娶,未有名位。
    >然得守此山、此墓、此书、此人情,
    >足矣。
    >若后世有人问我:何谓清明?
    >吾当答曰:心无私欲,行有担当,言存真义,便是清明。”
    数日后,赵明安然离世,享年八十三岁。
    临终前,他命人将竹杖置于胸前,手中紧握那枚合二为一的玉佩,嘴角含笑,似见故人相迎。
    遗体火化后,骨灰撒入鸡足山五峰之间,不留坟茔。唯清明书院立一小牌位,上书:
    **守墓人赵明之位**
    而那根刻着“清明”的竹杖,则被供奉于书院正厅,世代相传。
    又过十年,启元帝驾崩,新君登基,年号“承平”。登基大典上,年轻皇帝并未先祭太庙,而是派遣特使千里奔赴鸡足山,向无名墓献上金册玉帛,并宣读诏书:
    >“昔有逊君静真,舍尊位以全百姓,其德巍巍,光照千秋。朕承天命,不敢忘本。自今日始,每年清明,举国休务一日,设‘仁政纪念日’,诵《退位录》,省己过,察民瘼,以继遗志。”
    消息传开,万民称颂。
    而在遥远的西北戈壁,一座废弃烽燧遗址中,考古学者偶然掘出一块焦黑木牌,上面依稀可见一行刻痕:
    >“龙脉不在山川地理,而在百姓口中。”
    与此同时,江南某小镇私塾内,一位白发老教师正领着孩童齐声诵读:
    >“吾一人之恨,岂可化万千家庭之哭?”
    窗外春风拂面,桃花纷飞。
    一只蜜蜂停在窗棂,翅膀微微颤动,仿佛也在聆听。
    天地寂静,唯有书声琅琅,穿越百年风雨,响彻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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