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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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若喜欢,尽管拿去便是。”陈茂憨厚一笑,看似情商不高。
    “多谢陈公子。”华昇欣然接受,对新颖精巧之物总是充满好奇。
    “是时候面见陛下了。”谈判进展艰难,林长峰虽据理力争,但华昇与拓跋晟寸步不让。林乾决心自立门户,而非成为大安的藩王,这令林长峰与狄青始料未及。
    “林乾所图非寻常人所能揣测,他欲创建属于自己的帝国,摆脱大安的历史负担。”狄青终于看清林乾的真实意图,但更加心惊胆战。
    一旦满足林乾的条件,大安将面临覆灭命运,尽管当下腐败不堪、缺乏反击勇气,但灭亡的结局仍令人心悸。
    “你我恐难逃一死。”林长峰对死亡充满恐惧。赵锴性格刚烈,绝不会容忍如此惨败。二十万精锐尽丧于此,未来十年内,大安恐再无与林乾抗衡的实力与勇气。
    “你我本就难逃一死,兵败敌手,失城丧地,辱国丧权,历来如此,败者往往难逃一死。你难道不担忧家人因你受株连?”林长峰听闻,怒火中烧。狄青虽甘愿赴死,林长峰却心有不甘。
    “株连又有何妨?他们因我而享尽荣华,如今因我而死,亦是因果使然。”狄青冷笑,早已洞察林长峰意欲投靠林乾之心。林长峰思索片刻,心念一动,欲借女儿之力,试图影响林乾。
    “随你吧。”狄青闭目不语,显然不愿再谈。
    赵锴轻叹一声,径直前往林大人府。尽管在政务上,赵锴身为大安的皇帝,与林乾针锋相对;但私底下,他是林乾的岳父,林乾自然以礼相待。
    “陛下,请进!”林乾亲自出门迎接。赵锴一见林乾,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这个女婿犹如无瑕怪物,毫无瑕疵可言。
    “婉儿一切安好,陛下尽可放心。”林乾微笑回应。赵婉儿闻讯,立刻迎出:“父皇,您来了!”
    “婉儿,你瘦了!”林长峰遥望爱女,眼中闪烁泪花,心中暗想女儿定在西北受了不少苦。西北条件艰苦,气候干燥,远不及繁华的汴京城。
    “父皇快进屋坐!”赵婉儿见父亲真情流露,心中亦感酸楚。林乾见状,知趣地找借口离开,留下父女二人独处。
    林乾离去后,赵锴与赵婉儿面色陡然变得尴尬。赵锴抱怨道:“当初我劝你别来,你偏要来,如今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赵婉儿却笑容灿烂:“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错吧?”
    赵锴冷哼:“你变了,以前的你并非如此。”
    赵婉儿反问:“父皇是否认为我该嫁给三王爷?”
    赵锴沉声道:“三王爷虽无雄才伟略,却是守成之君,你嫁给他,至少不必吃苦,跟着林乾,你一生都不会安宁。”
    赵婉儿淡然道:“父皇所言极是,但命运非我所能掌控,我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倒是父皇,如今似乎后悔了。”
    赵婉儿一眼看穿父亲的来意,若赵锴真心关心她,上次便该前来探望,显然,在父亲心中,她并非最重要,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父女之情,赵婉儿理解父亲。
    “你明知他意图何为,为何不加以阻止?你忍心与我为敌?”赵锴直言不讳。
    赵婉儿轻笑:“十八岁前,我的命运由父皇主宰;十八岁后,我与他命运相连,荣辱与共,生死相依,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放肆!”赵锴未曾料到女儿竟会拒绝自己。
    赵婉儿语气平静却极具穿透力:“父皇无需动怒,当前局势你比我更清楚,不论结果如何,你回去都是下策,不如留在这里陪女儿,我会让他接母后和弟弟妹妹过来。”
    赵锴长叹:“是我小看你了,我宠你多年,竟比不上他宠你三个月,但我并不失望,因为我早有预料。”
    林乾送走赵锴后,步入寝宫,发现赵婉儿仍未入睡,每日都在等候他归来。“以后不必等我,早些歇息。”林乾笑着搂住赵婉儿,将头轻轻靠在她香肩上,柔声道。
    赵婉儿侧目,一双明亮的眸子凝视着他:“他派你来当说客吗?”
    林乾笑着将她抱上床榻:“是啊,但有些人是不会听我的,所以我假装忘记。”
    赵婉儿反驳:“这不像你。”
    林乾追问:“若我让你成为西凉的皇后,你会同意吗?”
    赵婉儿答道:“你若开口,我会认真考虑。”林乾知道,赵婉儿一旦决定,便不易改变,两人虽未给对方明确答案,却已心照不宣。
    次日清晨,赵婉儿找来几位擅长刺绣的女子,准备亲手为林乾绣一面旗帜。
    林乾望着厅中悬挂的“林”字旗,眉头微皱。这“林”字由毛笔书写,略显简陋,因近期事务繁忙,他并未留意此事。
    “大人,第一份报纸已发行!”华昇一大早便手持报纸,兴奋地来找林乾。
    报纸版面充实,头条自然是林乾大破二十万大安军的消息,其次为陆建生出使回鹘的报道。
    “很好,从今往后,每日发行一份报纸,宣传新政,展示我们的治理成效,同时刊登针砭时弊的文章。”林乾满意道。
    报纸将成为他掌握舆论的重要工具,在这个时代,舆论主要由读书人和贵族把控,报纸的出现将削弱其影响力,使朝廷声音直达底层百姓。
    凉州街头,潜伏于此的独孤雁看到城门贴出的“报纸”,不禁皱眉:“上面写的是什么?”
    围观者议论纷纷:“我只认得‘大林日报’几个字,这报纸是何物?”
    “不清楚,谁能念给我们听听?”人群议论纷纷,对报纸充满好奇。
    “当!”贴报差役敲响铜锣,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各位静一静,下面我为大家朗读《大林日报》,不识字的请仔细听。”差役清嗓,大声宣读报纸内容,由于纸张昂贵,报纸信息简洁明了。
    “昌明十八年七月二十四日,为避免凉州战火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林大人率三千铁骑夜袭凉州,大破大安军二十万……我军将士英勇杀敌,为保护凉州百姓生命财产,牺牲687人,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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